随着那道身影出现在视线中,周围的空气仿佛在一瞬间凝固住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那道挺拔的身影上。
“快看,是沈先生。”听到邵海生的提醒,海流沙一行人举目看去,只见沈逸飞躺在地上,一只脚被对方抓着,在地面慢慢的拖行,所到之处,留下一道醒目的血迹。
虽然隔得比较远,看不清沈逸飞的具体情况,但可以想象得到,他的下场一定十分凄惨。
此时,在远处的两顶帐篷中,还未来得及撤离的宋成辉和袁弘接到消息,立刻从帐篷中赶了出来。看着孤傲笔挺的那道身影,二人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他们本想借助利用其他人拖延下时间,没想到还是迟了。
“傅余庵,带着你的手下,尽量给我们争取撤离的时间。”袁弘当机立断,做出了决定,“没有我的命令前,就算战死到最后一个人,你们也不准撤退,听到没有?”
听到这话,傅余庵不由有些犹豫,事到如今,谁不重视自己的性命,明知是死,还要慷慨赴死,那除非是脑子有毛病。见他迟迟没有回应,袁弘眉头一皱,冷声喝道:“我说的话难道你没有听清楚?”
“是。”傅余庵点了点头,很是敷衍的回道:“我会尽力而为。”嘴上虽然这么说,但他心里已经打好主意了,只要一有机会,他会毫不犹豫的撤离。没办法,就算他甘心去送死,他手下的人也不会愿意。
“水墨,水琉璃,我把夜狼的精英都交给你们,无论如何,一定要制止住他。”不远处,宋成辉也下达了同样的命令。
“狼主,那家伙太变态了,你让我们跟他斗,那不是送死吗?”水墨面色一变,急忙说道:“狼主,我们兄妹对你忠心耿耿,希望能让我们留在你身边,贴身保护你。”
宋成辉目光冷厉的扫了他一眼,“你想违抗我的命令?水墨,别忘了夜狼的规矩,谁要敢抗命,后果你是清楚的。”顿了顿,他话锋一转,“放心,只要你能活着回去,我以后绝不会亏待你。”
“狼主……”水墨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什么,却听一旁的水琉璃开口道:“请狼主放心,我们兄妹保证完成任务。”说这话的时候,她还不忘给水墨使了个眼色,让他别违逆对方。在宋成辉身边呆了那么久,她很清楚对方的性格,如果他们不顺从,下场仍旧是一死,倒不如先答应再见机行事。
“数千年了,我终于脱困了。”此刻,众人视线中的那名男子背负着双手,昂首挺胸,双目上扬,眺望着远方的碧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过了好一会,他收回目光,环视着周围的道门中人,嘴角微微扬起,“你们都是为了禁忌力量而来?”说到这,他自顾自的点点头,“禁忌力量就在我体内,谁要是臣服于我,我可以赐予他力量,让他享有永生。”
此话一出,人群中立刻引起了一阵骚动,大家交头接耳,都在讨论着对方的提议。永生,这么好的条件,恐怕没几个人不愿意接受。只是,虽然有不少人心动,却迟迟没有人站出来投诚,众人面面相视,似乎谁都不敢当这个出头鸟。
“没人吗?”男子环视了一眼,嘴角带着一丝不屑和嘲弄,“我给了你们机会,既然你们放弃了,那就怪不得我了。你们这里谁是为首的,站出来让我看看。”
伴随他的话音落下,众人的目光立刻投向了夜狼和女娲的营地。感受到那名男子的注视,傅余庵和水墨兄妹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无比,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了两步,只要情况不对,他们会毫不迟疑的开溜。
“嗯?”这个时候,那名男子好像察觉到了什么,身形一动,瞬间到了女娲和夜狼的营地上方。紧接着,他手腕一抖,搭建在地面的帐篷仿佛被一阵狂风袭过,全都被席卷开来,原本躲藏在帐篷中的人立刻显露了出来。
此刻,宋成辉和袁弘在一众强者的簇拥下,抬头看着对方,脸上渐渐泛起一丝苍白之色。虽然对方还没有出手,但他们已经感觉到一股无形而恐怖的威压从天而降,笼罩在他们的头顶,就连呼吸都变得不顺畅了,好像胸口被压着一块巨石,很是难受。
“你们的实力都还不错,为什么要龟缩在里面,难道不敢出来见我?”
宋成辉微皱着眉头,沉声道:“我不管你是谁,咱们井水不犯河水,让我走,你想做什么随你的便,我绝不插手。”
“走?”男子轻笑了一声,摇着头道:“恐怕没那么好的事,想走可以,除非你跪下来向我效忠,否则的话,你们谁都别想离开。”
“向你效忠?”宋成辉冷冷一笑,“我看你是在做梦的。我知道你实力不凡,不过,我们有这么多人,真要动起手来,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你这是在质疑我掌握的力量?”男子缓缓点头,“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让你见识一下禁忌力量的真实面目。”话落,他双臂展开的,手心朝上,口中念念有词。
霎时间,天地间风起云涌,磅礴而精纯的天地灵气在这一刻尽数汇聚,与此同时,在方圆两公里内,突然出现了大量的氤氲雾气,犹如滚滚云层,从地面凭空显现,直通碧空,就像一张巨大的网,将所有人都包裹在了里面。谁要是想逃出去,必须突破那层桎梏。
当这张巨网凝聚成形后,一股恐怖的威势从四面八方狂涌而来,疯狂的冲击着众人。一些修为较弱的道门中人直接遭受到重创,口中鲜血狂吐不止,瞬间瘫倒在了地上。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的心都沉到了谷底。对方所掌握的力量早已经超出了大家认知的极限,单凭他们这些血肉之躯,就算拼劲全力,也不过是垂死挣扎,那些原本高高在上的神境强者,在这股恐怖的力量面前,就像一个三岁孩子,毫无反抗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