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原来她的目标是她,为什么?因为火欮烟吗?玄冰凌凤眸讶异的微眯。
“不……老爷,子不教母之过,请老爷责罚妾身吧!”这句话张素素说者无意听者却有心,玄君劼一听老脸一黑,她是在暗讽他从未好好管教过这个傻子吗?
玄君劼微微凝起眉梢,脑中思量着,在未搞清楚火欮烟是否真的因为这傻子而失踪这一点,他绝对不可以轻举妄动,以免押错了宝,再说……他那大夫人今日吃了这种亏,又怎会善罢甘休,他何不放手让她们去斗,最后不论造成怎样的局面也与他无关,女人的事是最麻烦的,狡猾的他不断在心里盘算着怎样做才对自己最有利。
看着玄君劼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玄冰月脸色转为暗沉,心中暗潮翻涌,一双玉手握的死紧。但,转瞬间,又归为平静,只见她唇边勾起一抹笑意,笑意里夹杂着微不可见的恶毒,“既然二娘坚持要陪二妹受罚,那爹爹就成全她们吧!一人一百棍。”柔软的声音吐出的却是恶毒无比的话语,让人忍不住打心底发怵。
玄冰凌闻言大为咂舌,这玄冰月还真不愧为正室亲生的,连心狠手辣都复制的一模一样,这样的女人谁娶谁倒霉,而她希望倒霉的是那色狼。
玄君劼不悦的眯眼,她这是在替他发号施令吗?和她娘一样越来越没有规矩可言,本还在自鸣得意的玄冰月见自己爹爹瞬间沉下脸来,心中一跳,糟糕,她怎么忘了,玄家当家做主的永远是她的爹爹,而她刚刚那么一说倒显得喧宾夺主了。
张素素期盼的看向玄君劼,他会答应吗?若他答应了,那么她们夫妻缘分真的是到头了。
一直沉默,三人心中各有所想,玄君劼长叹一声:“罢了,看着你大病未愈,而她才刚刚脱离险境,今日便放你们一马,就罚你俩一个月不许出东苑,给我乖乖呆着闭门思过。”
此话一出,全场皆惊!玄冰凌惊愕的用余光瞟了他一眼,这玄君劼在想什么?她把正室揍成那副鬼样子,他的惩罚居然是闭门思过一个月,凤眸蓦地沉下去,他在打什么注意。
玄冰月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娘被那臭傻子打成这样,结果只用被关一个月,她愤恨的还想说什么,却被玄君劼一个凌厉的眼神给制止住,唯有在心里恨得牙痒痒,她保证这件事绝对没完。
张素素则是感动的望着玄君劼,虎毒不食子,他怎么狠也不会那样对自己亲生的凌儿,证明他还有些良心。
玄君劼身后的丫头奴才们都忍不住纷纷惊讶的互相看了看,这是否意味着二夫人将要得宠了,抓好这个风向可是他们当奴才的首要任务,只要巴结对了人一生大富大贵是不用愁了。
而众人无法猜到的是,玄君劼竟然是怕自己压错宝才放玄冰凌一马,否则以今日所作所为不赔上半条命是不可能的。
“好了,月儿回去看你娘吧!”玄君劼起身睨了张素素一眼,转身便带着丫头们离开,他必须立即派人去查看火欮烟是否也出现,若是……那他大胆猜测这些日子这傻子与他在一块,只是这真的可能吗?
“哼!”玄冰月甩袖跟着玄君劼走了出去,这笔账她们日后再算。
张素素见人一走瞬间瘫软在地,玄冰凌上前来扶她却被一把甩开。
“娘……”她小嘴委屈的撇着,完全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孩。
“你不要喊我娘,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连自己的娘也骗。”张素素激动的起身拉着玄冰凌就往外推,边说眼泪边“哗哗”的掉。
“娘……我……你听我解释……”玄冰凌还未说完便被张素素推出门外,“啪”一声门阖上往里面锁住。
“娘……”玄冰凌心中酸楚,是她不好是她伤害了一个母亲的心,想着便转身步下台阶,“噗通”一声跪倒在张素素门前。
张素素要着帕子滑坐在门前,眼泪珠子似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只见她一边哭着一边捶着心口,那里好痛啊!她的女儿居然骗她。
天色渐渐暗下来,一轮冷月挂于柳梢,光泻空旷的院子,一阵晚风拂来带着花的清香草得清心,朦胧飘渺,摇曳生姿。
玄冰凌跪在张素素门前也有些时辰,只见她呆呆的望着台阶,红肿的眼,脸颊上的泪水被风渐渐吹干。
这事确实不能怪她,难道要她告诉她,她的女儿在落入荷花池那夜便命丧西天了吗?可看着她为自己的女儿日操夜劳,拼死守护也让她有了份罪恶感,就算不能告诉她真相,自己当初也该告诉她自己不再痴傻这一点,是她不好……想着,眼中打转的泪水再次滚滚而下。
张素素睡在床上哭的天昏地暗,想到女儿如此欺瞒自己,就忍不住痛彻心扉,这些日子的失眠煎熬让哭累的她,倒在床上便沉沉睡去。
经过了这么几日的折腾,玄冰凌早已元气大伤,那还经得住这样长跪不起,只见她身子摇摇晃晃却硬生生被她挺住,现在的她直觉头晕目眩。
夜已深,晴朗的夜空忽的刮起大风,刮的两旁树木“哗哗哗”的响,玄冰凌单薄的衣裙随风狂舞,而她却依旧不为所动的跪着。
还不能恢复人形的紫姬不安的爬出袖口,昂着头吐着信子发出“嘶嘶”声,似在说:“主子,快下雨了,您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不如先避雨再说吧!”
玄冰凌蹙了蹙眉,微微睁开眸淡道:“紫姬,或许你不能明白什么是可怜天下父母心,我自幼无父无母只有一个奶奶相依为命,虽嘴上不说,可只有我自己知道是多么的渴望一个母亲,上天怜我以这种方式将她赐予我,我不但没有好好珍惜,还伤了她的心,若得不到她的原谅玄冰凌便长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