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在家中偷听了父母的话语,因此懂她的失望,他没应和沉默片刻,忽的抬头看着女子庄重道:“我很后悔,回京的一路都在后悔,我当初不该离开。”
如果没离开,他会吵着要父母亲想办法拒绝冥婚,姐姐或许就不用嫁给燕王,有他在,哪怕沈家的亲事也能搅黄。
“在我心里,温病陪我不眠不休的是你,父亲打我,替我挡藤条的也是你,所以我没办法接受,最怕你从此不要我,放弃我。”所以他
当初迫切想逃。
苏玉瑶顿觉喉咙口苦涩,比出嫁那晚,母亲来看她的时候更苦。
少年仰头一笑,趁机甩掉眼泪,“我来胡闹一场,那个冷面侍卫一定会告诉燕王,姐姐有个难缠英伟的弟弟,娘家也有人疼爱,我就放心啦。”
苏玉瑶被他说的感动又想笑,上前一步虚抱住他。
苏玉堂却抓紧时机紧紧回抱,在她耳边讲完最后一句煽情话语:“即使家中所有人都偏爱苏玉琼,玉堂发誓,永远只偏爱姐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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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玉瑶送走了弟弟,情绪一时难以平复,高兴之余,更担心秦执听完卫蔺说的会不会生气。
女子思索了半天。
“周克,等王爷一到门口,你将我绣桌上的那只香囊送给他。”她闲时练手做的,试一试或许能派上用场。
苏玉瑶在想说辞,周克已经手快从房里把东西拿到了手上,做工简单了点,胜在是王妃亲手。
女子又道:“你就说,王妃觉得剑穗暂且坠不上,重绣了个依兰香囊给王爷,方便他静心养神,保重身体。”
“是,奴才这就去候着。”
苏玉瑶心中忐忑,不知他好不好敷衍。
戌时,秦执回到王府,刚翻身下马,年轻太监急冲冲上来叩首,将苏玉瑶的话逐一转述。
秦执进门时看着掌中物,随即招来卫蔺,挑眉道:“说吧,今日府里发生了什么。”
天天喊着“妾身告退”的人,怎么可能突然变得殷勤。
卫蔺正要禀告:“苏太傅的公子午后拿着银枪爬墙进了内院,王妃亲自将他带去前厅,聊了一下午黄昏才乘车离开。”
秦执闻言勾唇,“告诉王妃,持兵器擅闯燕王府,是死罪。”
卫蔺一听,他确实没想到这一层,拱手道:“王爷,属下办事不力,应当当场将他捉拿,属下要不要去趟太傅府。”
鹿明儿看不过眼,一把推开憨直的侍卫,道:“王爷,奴才去说。后半句就是:但王妃的香囊绣的好,暂且抵消了?”
秦执捏紧香囊笑了笑,走出几步后,“去传话吧。”
鹿明儿叩首,“好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