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若灵喜笑颜开。忍不住又畅想了下晋阳郡主要是她嫂子多好。
转眼就到了八月,安王府举办桂花宴的日子。
陆夫人带着陆家的年轻姑娘少爷以及颜嘉毓出了门,这种宴会就是变相的相亲宴。
“安王府可不是别的地方,你们警醒些,可别丢了陆家的脸。”陆若灵就差在脸上写你们都是沾了我的光。
陆若琪盯着她那个双下巴,翻了个白眼儿,陆家的脸早被她丢光了。自己压根就不想去,可她母亲一定要让她去,烦死了。
阿渔微微一笑,摸了摸腰间的荷包,这份厚礼她准备了这么久,终于能送出去了。
……
“郡主,陆夫人她们来了。”
心不在焉招待闺秀的晋阳郡主心头一跳,找了个机会拉着花雨到角落里,再一次确认:“你都安排好了?”
“郡主放心,奴婢都安排妥当了,六皇子那边也确定过了。”
晋阳郡主捏着手帕的手轻轻颤抖。前几日她去找陆明远,陆明远居然说陆家已经在挑完婚的日子了,横竖今年就完婚,让她忘了他。
陆若灵说,颜嘉毓向往豪门权贵。
六皇子自从对颜嘉毓惊鸿一瞥之后就害了相思病,非卿不娶。
嫁给六皇子,颜嘉毓就是皇子妃,日后还能当尊贵的王妃。
如此一来,他们四个人都好。
晋阳郡主发抖的双手渐渐平静下来,眼神越来越坚定。她也不想用这么极端的法子,只若是落水那类意外,以陆明远的性子,他可能仍会坚持娶颜嘉毓。
……
进了安王府,女眷男宾分走两边,陆夫人带着姑娘们去向安王妃请安。说起来,十二年前,颜父就是为了营救安王才牺牲的。当时大楚开国尚且不满二十年,不死心的前朝余孽心心念念复国,在边陲之地弄了点阵仗出来。安王带兵剿灭,不慎中了圈套,是颜父带兵营救出了安王,颜父自己却牺牲了。
颜父牺牲后,安王感念其功劳,在高祖皇帝跟前为颜家争取来了让外孙承爵的特权。
开头两年,安王府还给寄居在陆府的颜嘉毓母女送过几回东西,只不过人走茶凉,慢慢的也就断了来往。
当时陆老爷子还在,说做臣子的为主牺牲天经地义,且安王已经替颜家留住爵位作为报答,若是以救命之恩自居,反倒落了下乘遭人耻笑,不许他们借机攀交情。
第一次来安王府的陆夫人瞧着这满眼的鲜花著锦烈火烹油,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身后的阿渔。
阿渔也想起了颜父,倘若颜父泉下有知,怕是恨不得掀开棺材板跳起来吧。他救了安王,让晋阳郡主得以在父亲的羽翼下无忧无虑地长大。而颜嘉毓却因为失去了父亲的庇护被晋阳郡主肆意迫害,若颜嘉毓是堂堂正正的侯府千金,晋阳郡主再嚣张也不敢布这样恶毒的局。
在安王妃面前,陆氏微不足道,她虚虚客套两句。倒是见到阿渔的时候,安王妃想起了那桩陈年旧事,笑容略微加深几分:“一晃眼都长这么大了,当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漂亮了。”
阿渔只腼腆地笑了笑。
安王妃温和地问了她几句话,便让丫鬟带她去园子里玩耍。
园子里正在玩击鼓传花,鼓声停,花落在谁手里,便由谁喝酒。
阿渔面露难色:“我身子弱不便饮酒,就不参加了,我看着你们玩吧。”
“这就是果子酒,果汁儿似的,算哪门子酒。”晋阳郡主上来拉着阿渔按在座位上。
阿渔还想起身,陆若灵暗暗瞪她:“玩个游戏,你扭扭捏捏干嘛。”
阿渔动作一顿,坐了下去,余光溜一眼拿着酒壶的花雨,嘴角浮起标准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