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本是驿丞,往来消息多有灵通,听闻云州欲独立于益州……”
秦居正微微侧头瞄了一眼风初夏,看风初夏毫无表情,只得继续低头说下去。
“荆州连年荒旱,朝廷腐败,只顾骄奢淫逸,百姓苛捐杂税繁重,民不聊生……”
秦居正说的,算是属实。与十二生肖在荆州的探查,比较吻合。
但是与秦居正本人,今天的这一番所作所为无关。
风初夏继续保持耐心,听秦居正说完。
“荆州与北方豫州,连年征战,大臣们结党营私,朋党之争惨烈……”
还是没说到重点,都是些世人普遍皆知的东西。
风初夏耐心即将耗尽,看着秦居正,微蹙眉头。
秦居正又是微微侧头,观察了一下风初夏表情。
眼见风初夏似有不耐,这才悠悠然说起正题。
“驿站困苦烦劳,不敢稍有休憩,平日偶有差池,必有棍棒加身,虽如此无怨言。”
“今岁朝廷拆撤驿站,弟兄们已无安身之所。”
“他们信我念我。又闻云州人人有衣穿,朝朝有饭吃……”
“秦居弟兄,人人皆可纵马百里不疲,往来谍报不失!身手也有上人之选!”
“只需消耗大人三餐之食,不!一日一食,足矣!”
“恳请大人能够收留我之弟兄,罪人秦居感激不尽!”
半跪在地的秦居正,一口气将自己的底牌全部交底。
风初夏望着一桌子大鱼大肉,有些不喜。
迟迟没有同意,也没有表示不同意。
这个秦居正,没有说他自己,这也是风初夏迟迟不愿说话的原因之一。
秦居正兄弟百人,如果真如其所说,本事着实可以。
那就可以编入护民军,做做探马之类的,也甚是合适。
可惜,这秦居正,话语之中,也有未尽之事,虚实之间,风初夏正权衡得失。
她,不是圣女,做不到来者不拒。
“十三。我们走吧。”
风初夏起身,不再看半跪于地的两人。
这间雅舍里,原本高大健硕的秦居正,保持半跪于地,等待风初夏彻底下楼后。
脸色死灰,颓然坐地。
“崔……算了,这桌撤了吧。我们一群泥腿子,怎可能入这些天家眼里……今晚,就全部熬了粥,让兄弟们尽量吃顿饱饭!……”
“明日,起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