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李成栋闷闷地应了一声,此时他已明白这二人到底打得什么算盘。
莫看江北各镇的地盘互相连接,可他们之间的关系却并非袍泽,而更像是被关在一起的野兽,时刻准备从其余几镇身上咬下一块。
所以,李成栋都不用问那几个总兵的名字便知自己与他们大约是敌非友,如此情形又谈何招降。
可他先前已拒了鄂尔都一次,此时再拒
“我试试吧,他们大约不会听我的。”
“无妨,无妨,尽力就好,尽力就好。”
鄂尔都见李成栋应下此事,心情顿时好了起来。
若换成入关前的性格,他哪里会管李成栋如何做想?
如若不从,他指定一顿军法,可自南下以来他的想法就逐渐发生了变化。
毕竟打仗是要死人的,死人就会折损自家势力,何不如对南人降将稍稍怀柔一些,好让他们替自己去干那些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事。
正事既已办妥,三人便又开始推杯换盏,可当此时,门外传来一声“禀报”,随后便见一兵卒手捧纸卷走了进来。
“额真,是王爷的军令。”
“军令?”
听闻是多铎的军令,鄂尔都自是有些疑惑。
他这里虽有些小麻烦,但也绝没有到惊动多铎的地步,更何况听闻多铎已兵至杭州,怎么算也不会往他这里传令啊。
疑惑归疑惑,面对多铎的军令,鄂尔都自然不敢怠慢,将挽起袖子抹下之后让便从兵卒手中接过纸卷仔细看了起来。
“这令是只传到我这里的吗?”
“散出去的人马都接到了。”
因着角度的关系,那卷纸上写的什么李、吴二人并没有看到,但此时鄂尔都的表情却显得异常严肃,却也让他们认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额真,出了何事?”
吴胜兆见鄂尔都迟迟不语,便出言询问,而一旁的李成栋虽不曾开口,但不住瞟往纸卷的眼睛也能显示出他心中的好奇。
“王爷命我等全力搜集粮草。”
鄂尔都一边说着,一边将纸卷递往身边。
李、吴二人在看过之后亦难掩心中疑惑,对视一眼后便坐回位中低头沉思起来。
粮草事关大军安危,尽力收集自是没错,可镇江还囤着那么多,似乎也无必要专门来信要求收集粮草。
难道
“莫不是杭州不顺,王爷在提前做准备?”
吴胜兆说了一句,引得另外两人朝他看了一眼,但只过了一瞬,他们又似在心中否了这种说法,随后便又皱着眉头思量起来。
杭州城防虽比不上应天,可仍是天下有数的大城,若那小朝廷执意不降,最终也只能强攻。
如此想来,提前做些准备倒也能说得过去。
只是
杭州真有坚守之心吗?
心念及此,连吴胜兆都觉得自己想得有些太多,毕竟杭州城里又没有另一个朱慈烺。
“算了,不想了,既然军令已下,我们照办就是了,”说完这句,鄂尔都也不等二人表态便又朝着屋外喊了一声:“去请城中大族富户,晚上我要宴客。”
“嗻!”
定下此事,三人便各自回去休息。
要说这武将的身体到底要比普通人强上不少,只不过缓了一个多时辰,待到酒宴将开之时三人便又精神抖擞地出现在了厅中。
此时不比午间,苏州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出现在了这里,厅中坐满之后,余者便不得不坐在了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