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琳知道提到钱自己未婚怀孕的事情被父母淡化了,心里陡然轻松了不少,这才笑道:“实施告诉你们吧,这钱是为民入股投资保安公司和开煤矿赚的,跟贪污受贿一点关系都沒有,这事來的正正当当,清清白白,这下你们放心了吧。”
知道了钱的來路,许明达夫妇心里松了一口气,不过,想着郑为民年纪轻轻,怎么有这个能力,总感觉有些不太相信这是事实,是不是女儿骗他们老夫妻俩,为了彻底了解郑为民入股保安公司和煤矿的事,许明达夫妻还是要打破沙锅问到底,索性还是把事情來龙去脉问的清楚一些,好让夫妻俩彻底放心。
许琳在自己父母面前也不隐瞒,有什么说什么,于是把郑为民部队老领导开公司,邀请郑为民入股,以及郑为民在江洲救了外省一农民被黑社会控制被迫在酒店卖身的女儿,然后农民如何邀请郑为民投资村里煤矿的事,详细的告诉了自己的父母。
许明达夫妻俩听到这里,脸上笑逐颜开,沒想到女婿尽然这样厉害,一边当官还一边当老板,不折不扣的红顶商人,女儿真是好福气,找到了一支红得发紫的潜力股,此时,女婿郑为民在许明达夫妇的心目中份量呈直线上升。
“琳琳啊,怀上为民的孩子是喜事,先把结婚证拿了,到时再热热闹闹的办场婚宴,看样子我和你爸要不了多久就要当奶奶爷爷了,到时我和你爸给你和为民带孩子,你爸也是重点大学毕业生,退休了就呆家在里教小宝宝认字念书,以后再培养一个大学生,研究生,博士生出來,到时开个大公司做个有钱人,或是做个大官给老许家光宗耀祖。”肖水英摸着许琳还沒有隆起的肚子,脸上已经是一脸的幸福模样。
许琳觉得自己的母亲肖水英有点势利眼,心里不太高兴,嘟着嘴揶揄道:“妈,你刚才不是说这怎么办呀,现在怎么就高兴成这样,我看八成是钱闹的吧。”许琳说完朝自己的父亲许明达调皮的使了个眼色。
“好呀,你个鬼丫头,还敢笑话你妈,我还不是为你好吗,你以为我和你爸还能得到你们什么好处,把你养大了,会顶嘴了是吧,看我不打你。”肖水英说着故意举起了巴掌作欲打女儿的姿势,许琳呵呵一笑,道:“行了,妈,为民都答应给你买一套房子了,还说沒占什么好处,一套房子加装修六七十万,河东县拿工资的普通公务员恐怕一辈子都买不起,更别说你和爸了。”
“是啊”肖水英见女儿说出了实话,不觉叹息一声,道:“我和你爸一辈子辛辛苦苦,住得还是二十几前的老房子,我和你爸一结婚就住进來了,当年就生了你,你都快二十五了,我和爸在这栋房子里也住了快二十五年了,老了老了,本想还指望学校开发了几栋内部房,能按内部价分上一套,结果被姓马的给欺负了,哎,这个社会,老实人吃亏呀,要不是为民恐怕我和你爸一辈子就住这八十平米的老房子了。”
此时,郑为民只顾喝酒,并沒有刻意去听,但他的听力好,岳母娘的话还是不经意的传送到他的耳朵里,郑为民刚喝完一小杯酒,由于一时生气,手上用劲尽然咔吱一声把酒杯捏成了碎片。
许明达夫妇和女儿许琳听到动静,赶紧从卧室走了出來,见郑为民脸色不太好看,手中的瓷杯子碎落在桌面上,肖水英以为自己刚才把女儿拉到卧室的举动引起了女婿的不高兴,赶紧担心的问道:“为民,你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
郑为民听到岳母的问话,这才回过神來,笑道:“沒什么,只是刚才想到姓马的校长太欺负人了,心里來气,这种人不给点颜色看看,还真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
“为民,你千万不能干傻事,你斗不过他们的,马海明在县里混的好的很,县长都跟他称兄道弟,你一个外县的镇长怎么能跟他们比,算啦算啦,为民,我和你妈已经不计较这事了,刚才只是说说,你也别当真,非得去惹人家,弄不好惹一身骚,对你有影响。”许明达见女婿一副疾恶如仇的神态,心里也是紧张了一把,现在知道女儿和女婿有钱了,许明达似乎心情好了很多,对于马海明带來的伤痛似乎淡化了不少。
见老岳父许明达有些怕事,郑为民想着这事还是找机会再说吧,笑着安慰道:“爸,你放心吧,你事哪能说整就整,我也只是发两句牢骚,不会给你添麻烦的,只要姓马的以后不欺负你和妈就行,不过,这家伙就算我不找他的事,早晚会有人找他的事,当领导的一旦心术不正,离祸患恐怕也不会太远了。”
吃完饭,肖水英准备到厨房忙碌,郑为民本來喝的酒也不多,心里五味俱全,横竖不是滋味,心静不下來,早就想着收拾马海明的事,刚才在酒桌上说不立马惹事,也只是安慰一下自己的岳父。
郑为民沒有午睡的习惯,心里琢磨着和许琳一起到楼下去看看,随便认识一下校长马海明住的地方,虽然不能明说收拾马海明,但潜意识里还是有这个想法,郑为民刚叫上许琳,准备一块下楼,到家属院里转转。
岳母娘肖水英听到了动静,有些不放心,怕郑为民惹事,赶紧从厨房出來,到卧室里招呼喝了酒正准备午睡的男人许明达跟着女儿女女婿出门,一來陪女婿郑为民欣赏一下校园的风景,另一个让男人注意一下,防止郑为民趁着酒劲找马海明算账。
三人朝楼下走去,刚走出三单元楼洞不久,突然从门口水泥路的另一端走过來四个夹着包的男人,郑为民扫了一眼,并不认识四个男人,但从四个男人的穿着打扮和神态气质,郑为民能明显感觉到这是一种基层当惯了领导所拥有的目空一切的傲气和隐隐散发出的霸气,郑为民见过的大领导太多了,上层领导更多的一种不怒自威的尊严和俯视苍生淡然磅礴的大气,对这种土鳖领导毫无内敛的嚣张气质沒什么好感,也不当回事。
跟郑为民截然相反的是,他的岳父许明达见到这四个人,浑身不自觉的有些颤抖起來,脸色也变得极其不自然,郑为民一看老丈人的这副神态,知道这四个腋下夹包的男人恐怕來头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