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跟弗立维教授请了个假,本来该去上魔咒课的他带着洛哈特和斯基特来到城堡八楼。该层的空教室都被分配给了霍格莫德村民们,让他们的店铺直接在城堡里重新开张。
用拉塔恩的话来说,就是减少小巫师花费在购买物资的路途上的时间,解决“最后一英里”问题。
霍格莫德村本来也是仰仗霍格沃茨源源不断的生源才能维持良好的经济情况,那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干脆让村民们在学校里定居呢?
反正七个年级段的学生数量也不过三百来人,就算多出八十余位村民,霍格沃茨城堡内部依旧有大量的冗余空间。
不过从这里也能看出,近百年来,巫师一族真是越来越没落了。
随便找到一间空房间,德拉科关上门隔绝村民们装修教室的噪音,坐下来对丽塔·斯基特说:“你可以开始了。”
斯基特脸上的笑容让德拉科联想到看见腐尸的鬣狗,他能看到她嘴里还镶着三颗金牙,她留着长长红指甲的手指与翠绿羽毛笔形成令人反胃的对比色,红的暗沉,绿的耀眼。
她拖过来一个木箱子,那箱子是装斯科尔夫人牌万能去污剂的。她把羊皮纸平摊在箱子上,将羽毛笔笔尖放进嘴里有滋有味地吮吸了一会儿,然后把笔垂直立在羊皮纸上。
德拉科看着她松开手,羽毛笔自行立直,微微颤动。
“试验一下。”她说,“我叫丽塔·斯基特,《预言家日报》记者。”
话音刚落,绿色羽毛笔立刻龙飞凤舞地写了起来,笔尖打着圈从纸面上划过。
德拉科瞟向羊皮纸:迷人的金发女郎丽塔·斯基特,现年四十一岁,她桀骜不驯的羽毛笔曾揭穿过许多华而不实的虚名——
好家伙,这女人还不如洛哈特呢。
小蛇与前任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对视一眼,虽然洛哈特喜欢把别人干过的事情据为己有,但至少他文笔确实出众,能将一桩枯燥的驱魔事件写得跌宕起伏高潮迭起,这也是洛哈特能收获大量粉丝的基础。
而斯基特,呵,这女人简直就像某些离开智能写作工具就灵感枯竭的小说作家。
“太好了。”斯基特恬不知耻地说着,把第一段从羊皮纸上撕下来,揉成一团,塞进她的鳄鱼皮手袋里。然后向德拉科倾过身子:“那么,马尔福少爷,你认为拉塔恩·马格努斯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觉得——”
德拉科刚开口,注意力立刻就被翠绿羽毛笔吸引了。他才说了两个单词,那支笔却在羊皮纸上嗖嗖移动,写下一大段文字:
复杂而又柔和的情感,从德拉科·马尔福的眼中绽放,仿佛在仰望拉塔恩·马格努斯的背影,充满了少年人的憧憬和难以诉说于口的爱慕——
“别管那支笔。”斯基特语气坚决,“继续说,马尔福少爷。”
洛哈特嗤笑道:“不是吧,丽塔,都那么多年了,你还没有学会怎么自己握笔吗?”
“请不要打扰我的采访,吉德罗。”斯基特皮笑肉不笑地说,“你只是一名畅销书作家,而我则是《预言家日报》的签约记者。”
“混了那么多年还只是个签约记者?”洛哈特讥笑,“真了不起。”
斯基特扬起一道描得很浓的眉毛,刚想用一些更尖锐的言辞去反驳,洛哈特便施施然拿起他自己那根长长的孔雀羽毛笔,在纸上边写边念:
“小马尔福受到丽塔·斯基特的胁迫。在她凶恶的穷追猛打下,这名可怜的孩子不得不接受她的采访,即使他的眼睛里已经盈满了泪水——”
斯基特猛地站起身,甚至带倒了身下的椅子,发出一声巨响。她尖叫起来:“你这是诽谤!”
德拉科比斯基特还激动:“我眼里没有泪水!”
“放轻松,两位,我只是在展现新闻学的魅力。”洛哈特无所谓地摆摆手,将笔尖蘸满墨水,“简单来说就是:要断章取义——节选自《不要断章取义》。你们可以继续了。”
斯基特的鼻孔都张大了,她恶狠狠地盯着洛哈特,显然没有想到会有人用她的笔法来对付她,“只要我一句话,全伦敦的报社都会拒稿你的文字!”
“很不幸,有一家杂志社已经将我录取为独家供稿人了。”洛哈特笑嘻嘻地说,那个意气风发的小说家从他的眉眼间再度复现出来,“马尔福少爷,你说是吗?”
“没错!”看着丽塔·斯基特惊恐的眼神,德拉科对洛哈特的不满顿时一扫而空,小蛇趾高气扬地说,“我爸爸买下了《唱唱反调》的全部股份,它会刊登洛哈特先生撰写的每一篇文章。”
“《唱唱反调》?就凭那家荒诞的——”斯基特猛地收口,她意识到凭借马尔福家族的财力,完全可以靠砸钱,把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创办的这家冷门杂志社推到与《预言家日报》不相上下的地位上。
她今日的采访过程也必然会经过洛哈特的添油加醋,呈现在大众面前!
那到时候她不能说是人人喊打吧,也只能说是人厌狗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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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吗?”洛哈特轻轻说道,“继续吧,丽塔。”
斯基特愤恨又无可奈何,她扶起椅子重新坐下来,温声细语地问道:“马尔福少爷,您认为拉塔恩·马格努斯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认为他是一个好人,虽然在行事风格上激进了一点。”德拉科说,“就这样。”
翠绿羽毛笔唰唰写道:一个充满争议的人物,让德拉科·马尔福举棋不定。他似乎很想肯定拉塔恩·马格努斯过去一系列行为带来的正面效应,但一名比他本人年纪还小一岁的人究竟是从何处取得如此巨大的力量和丰富知识?其背后牵扯的利益关系让他心中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