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啊!
萧栾此刻再瞧曲葭月就像是看那裹了蜜糖的毒药一般,同时,疑问浮现在他心头。
可是,曲葭月为什么要害官大哥呢?!
前几日平阳侯好像回骆越城了吧……难道是平阳侯对官大哥不满,甚至是觊觎官大哥兵马大元帅的官职,想除掉官大哥上位?!
又或者,平阳侯被西夜余孽收买了,那些西夜余孽想毒害官大哥以报亡国之仇?!
萧栾越想越觉得自己真相了,正想义正言辞地推拒,就听曲葭月蹙眉又道:“二公子且放心,这绝非什么毒药……我又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怎么敢在骆越城里谋害堂堂元帅!”
萧栾心里只觉得曲葭月分明把自己当傻子哄呢,没好气地追问道:“不是毒药,那又是什么?!”
曲葭月俏脸一僵,差点没翻脸,只能勉强按捺着心底的不悦。
她眨了眨眼,眸中就染上了一层薄雾,看来泫然欲泣。
她拿起一方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花,楚楚可怜地说道:“二公子,在你心里,我到底是怎么样的人?……那日,你明明对我说,我是你心尖的明月,皎洁无瑕,我才会与你……”
她咬了咬下唇,脸上泛起些许红晕,眸中的波光也染上一丝春情。
说起那日的荒唐事,萧栾的表情就变得尴尬起来,他一喝醉就爱胡言乱语,以前还曾对着他的一个酒友说要为他摘下天上的明月什么的……
曲葭月擦着泪花,继续说道:“二公子,我也是走投无路,想要求官元帅一件事,才不得已出此下策……我也知道我为难二公子了,只要二公子肯帮帮我,我就当那天的事没有发生过……以后二公子自可与尊夫人神仙眷侣……”
说着,她眼角一行清泪骤然落下,如风雨中微微颤颤的一朵娇花般。
看着美人流泪,萧栾差点就心中一软,但随即就对自己说,为了官大哥的安全,自己可不能心软啊!
不过,倘若自己拒绝她的话,她会不会再去找别人?!
不行!
俗话说,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
自己且敷衍着应下,之后再行计量便是。
想着,萧栾只觉得自己的肩头沉甸甸的,保护官大哥的重任就要肩负在自己身上了!
萧栾故作迟疑状,不太确定地说道:“曲姑娘,你真的不是要毒害官大哥?”
“那当然!”曲葭月见萧栾脸上有了松动,伸出一只如玉素手轻柔地盖在萧栾的手背上,故作委屈道,“你看我是那种人吗?”
她半垂眼帘,长翘的眼睫如蝉翼般微微颤动着,看来楚楚动人,眸中却闪过一道鄙夷的光芒,心道:同是镇南王的嫡子,却是天差地别,一个征战沙场,铁骨铮铮,一个一事无成,不过一摊扶不起的烂泥!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萧栾心里也在腹诽曲葭月,表面上清了清嗓子又问:“我帮你……你就当那天的事没发生过?”
曲葭月心中暗喜,点了点头道:“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萧栾说着一把拿起了那个油纸包,抛下一句,“那你等我消息啊。”萧栾迫不及待地就推门走了。
看着空荡荡的雅座门口,曲葭月心情大好,嘴角翘得更高。
自己的计划又成功了第二步!
接下来就是等萧栾那边的消息了……
至于萧栾,出了南湖酒楼后,就上马径直回了镇南王府。
从一侧角门进府,萧栾下了马后,随手就把马绳丢给了门房小厮,自己则目标明确地往青云坞去了,脚下的步伐飞快。
这一次,率先发现萧栾的是寒羽和小灰,两头鹰啼鸣着在萧栾头上盘旋了一圈,似乎是在打招呼一般,萧栾受宠若惊地仰首吹了声口哨,并伸出了一只胳膊,试图把双鹰召唤过来。
可是,两头鹰在半空中转了一圈后,就仿若未闻地拍着翅膀飞走了。
萧栾尴尬地收回了胳膊,干咳了两声,正打算继续往前走,却对上了不远处一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
萧栾这才看到对面湖边的石桌旁坐着二人,一个是官语白,另一个就是他的大哥萧奕。
大哥怎么也在?!萧栾脚下的步子不由停了下来,脚下直打战,琢磨着他是不是该调头就走……
迟疑之间,一个火红色的团子从湖面上的石桥上冲了过来,挥着手喊道:“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