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大声呼救,声带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凭空出现一只手,小白鼠从面前消失。
鲁玛挣扎着抬头,看到最不想见的一张脸。
“是不是你故意把它放到我房间”鲁玛咬牙问。
凌熠双手插兜“我可没那么无聊。”
“不是你干的,你来做什么我懂了,殿下连伯爵的房间都允许你进,你是来跟我耀武扬威的。”
“啧啧,”凌熠摇头,“你不感谢我帮了你就算了,还反过来诋毁我”
“你帮我你会那么好心”
“因为我是专程来跟你谈和的。”
“谈和”
“既然你跟我谁都没有离开希尔德贝里的打算,不妨各退一步。你对我睁一眼闭一眼,我也不再说露骨的话故意气你,至少我们可以表面上相安无事。”
他“满满”的诚意让鲁玛怀疑这是诡计的另一种方式。
“你把希尔德贝里搅得乌烟瘴气,然后跟我说你的退让就是不说脏话”
“你有你的原则,很遗憾我也不打算改,在你面前用词得体,已经是我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了。”
“是什么原因促使你做出这么大的让步”
“我说我突然良心发现,你信吗”
鲁玛戒备地看着他“是不是殿下跟你说了什么”
“他只是对我讲了些贝尔伯爵的陈年往事。”
无懈可击的面具上出现裂痕,引以为傲的优雅荡然无存。
“不要以为知道一点我的过去,就可以怜悯我,谁稀罕你假惺惺的同情”
压抑多年的悲痛、愤怒、委屈,在这一刻倾泄而出。
“这些年我把希尔德贝里治理得井井有条,可人们孤立我,排挤我,没有一个人理解我
“而你,一来就破坏一切,让我的努力变成笑话,却得到众星捧月的待遇
“进出伯爵房间是殿下对我一个人的殊待,你连这个都要夺走”
凌熠冷眼旁观她的歇斯底里,眼中的温度显得不近人情。
“谁告诉你这是同情我只是理解你,理解你极端的严苛从何而来。
“你拼命想要维持的,不是希尔德贝里的秩序,而是那个贝尔伯爵还在的希尔德贝里。”
泪水夺眶而出,鲁玛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最痛恨的人,竟然是唯一一个理解她的人。
“我只是想让一切保持在伯爵离开前的样子,我有什么错
“如果伯爵还在,他只会夸奖我,称赞我的努力,如果伯爵还在的话”
呜咽吞噬了所有不甘,凌熠人已离开,声音尤在空气中回荡。
“想留下来,就和
平相处吧。希尔德贝里这么大,容得下你和我。
兰泽从实验室出来透气,恰巧与路过的席勒撞个正着。
因为是席恩的救命恩人,席勒对兰泽礼貌有加,颔首恭敬道“兰泽医生。”
兰泽冷眼打量这位年轻人,初次见面给他的感觉还是毛躁小子,短短一段时间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