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折写完,后面还附了一张獐子岛上的那份“戊辰盟誓”,然后命王府亲卫快马抵达京师。hp:772e6f742e6f%6
下午的时光,朱常浩和刘正穿着便服,头上戴着璞巾,青衣长袖,一副读书人的模样。
两人宣慰使司衙门的后门出来,感受到冬天的登州府,好冷啊,就连街面上的乞丐,都怀里抱着一根打狗滚,靠在屋檐下,晒着那似乎还有一点热量的太阳。
只是一阵微风吹来,这太阳的热量,似乎就不起作用了。
朱常浩看着这些乞丐,心里突然冒出了这样的一句话“要看一座县城,府城,还是省城,那就要看这座城里的乞丐多不多。”
诚然,登州府由于靠近海边,虽然朝廷已经禁海。在民间,有许多商人,通过买通巡检司和官府,让其闭一只眼睁一只眼,还是出海讨生活。
从登州府这里出来的商人,主要是走朝。鲜,日本等国,这些跑海路的商人,在官府里面,可以说是走私。但这些走私,对于大明社稷和百姓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
只是朝廷因为海盗,因噎废食罢了,这其实也是大明帝国的悲哀。
码头上,好多搬运工正在搬运棉花,按照这些船老大说的,这些棉花要运到松江府,在那里换成棉布和瓷器,在顺风抵达泉州,将这些东西在外海和佛郎机人交换,从而获得银两。
朱常浩一听,心里一动,就用质疑的口吻说道,“这位船家,不是说现在瑞王爷已经打通了从洞庭湖到广州府的水路了吗?你们从长江走,抵达洞庭湖,然后走湘江,漓江,最后到达广州府,在广州府和红毛夷人交换,价钱更高。
再说,广州府那边,有一个叫澳门,也就是那个濠江,在哪里,将棉布和瓷器换成银两,也更加安全。”
船家听了,看着朱常浩一副书生模样,无奈地说道,“这位公子,你说的是不错,只是从松江府沿江朔游而上,有好多的巡检司,还有水匪盘踞,我们这一船瓷器和棉布,估计连六安都过不了,船上的货物就空了。一旦碰上心毒手辣的歹人,连性命都不保啊。”
朱常浩一听,心里记得自己要疏浚长江水道,打通大明腹地东西的商贸流通战略,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这一次回去后,四支水师齐出动,对长江水道,还有长江上比较大的支流,进行剿匪行动,让商业动起来。
和船家的对话就到这里,再往东走了大概不到二里地,发现宋献策和刘正,陪同着登州府的知府,刘三斤,不断地在码头上走动,好指指画画的。
有时候,还要对一些码头边的酒肆,饭庄,茶楼,青楼的掌柜地进行交谈,顺便递给他们一张纸。
朱常浩猜想,这张纸也许就是扩建码头对着店铺的赔偿吧。
远远地看了几眼码头征地的情况,见没有什么暴力拆迁之类的情景,也就折个弯,向南门大街走去。
南门大街的街面上,最繁荣的铺面除了粮油面铺之外,就要数棺材铺和纸货铺了。
朱常浩明白这粮油铺繁荣那是肯定的,只是这棺材铺和纸货铺的繁荣有点说不过去了。
让刘正上前打听一下,怎么这么多人需要棺材呢?
不一会,刘正回来了,嘴巴抽抽地对朱常浩说道,“王爷,今年这北直隶粮食歉收,再加上现在正在收缴炭敬,好多人就是将粮食全部上缴,衣物送到当铺当了,也交不上那些苛捐杂税啊。这不,这几天好多穷苦人家挨饥受饿,在加上这个冬天,比往年都冷,饿毙在家里的,道旁的挺多,就在知府衙门前,好多人都已经跪在地上,卖身葬父、葬母,情景凄惨啊。”
朱常浩听了,心里也不是滋味,这只不过恰逢世风末下,天灾**,朝不保夕,人间惨景再现而已。
“作为一名穿越客,南门大街上惨景,只要自己看见,那就要尽最大的能力进行周旋,不就是这数十个童男童女吗,与其被大户人家买走,做丫鬟,或者被人牙子买走,调教一番,做那“扬州瘦马”那一行的营生,还不如到汉中去,进童子军学堂,奋斗出一个不一样的人生。”
思虑到这里,朱常浩就对身边的刘正说道,“民不聊生啊,本王觉得这些卖身葬父、葬母的童子,都是孝悌之人,与其被心肠歹毒的大户人家买走,不如让本王接手,将他们的父母就地安葬,他们进汉中童子军学堂,为大明将来中兴贡献自己的力量,岂不妙哉?”
刘正听完,也觉得王爷说的不错,不就是二十多个孩童吗?以王爷现在的实力,也就是举手之劳,再说,这些孩童补充到童子军学堂,那将来就是王爷最忠诚的中坚力量,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必须赞成的。
想到这里,刘正小声对朱常浩说道,“王爷,小的也觉得将他们收留下来,然后送到童子军学堂,将来说不定有他们的一番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