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就到了夜晚,式安静地躺在床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头顶这陌生的天花板,目光略显空洞,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时钟表针“卡哒卡哒”的转动着,平日里细微的声音在夜晚的静谧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的清晰,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流逝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从床上坐了起来。
也许是沉睡了两年,亦或者是其他事情的缘故,可以看到死线的魔眼、织的离开、莫名空白掉的两年……总之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如凌乱的丝线一般缠在她的心上,让她一点也睡意也无。
“喵呜”
似乎感受到了式的动作,纯白的猫咪睁开了蓝色与黄色的异色童,它看着做起来的式,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到了式的身旁,低下头蹭了蹭她的手臂,然后重新蜷缩成小小的一团。
式低下头看着倚靠在自己身旁的猫咪,嘴唇微抿着,眸光闪烁。
这只猫是米凯尔下午的时候带过来的,据说是在大街上看到的流浪猫,看着可怜于是就捡了回来。
话说,,,版。】
对于收养流浪猫这件事,她并没有同意,但也没有反对,于是它顺利的成为了这个家中的一员,米凯尔给它起名叫定春,听起来有些奇怪,而且出乎意料的,虽然是米凯尔把它捡回来的,但定春意外地黏着式。
只不过对于式来说,抚养流浪猫什么的,确实是一件很有挑战的事,
她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抚摸着定春柔软的身体,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漆黑扭曲的死线,不得不说撸猫确实会让人产生愉悦感,就连复杂的思绪都暂时被抛在了脑后,让人有一种被治愈的温暖感。
只是视界中的死线令式感到烦躁与不安,似乎随手都在提醒着她生活在一个何等脆弱的世界,于是她戴上了苍崎橙子送给她的魔眼杀,这样才短暂的将那些烦人的东西挡在外面。
一边撸着猫,一边在想些什么,最后她站起身来,拉开了自己的衣柜,虽然过去了两年之久,但衣服的款式和类型基本没有发生变化,衣柜的模样也是和两仪家宅邸中自己卧室的那个相差无几。
式随手拿出了一件枯叶色的和服,简单的穿在了身上,然后拉开了最里面的衣柜,看到了空荡荡的衣柜,她不禁黛眉微挑,眼中浮现出复杂的神色。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里面应该挂着一件红色的夹克,只不过现在这件夹克已经消失不见了,至于这件夹克的下落,她在心里也大致有了猜想。
换上了外出的衣服,式打开了卧室的门,客厅亮着橘色的温暖灯光,米凯尔倚靠在沙发的靠背上,一只手捧着厚重的书籍,另一只手端着红茶,偶尔轻啜一口,然后轻轻地翻页。
宽大的落地窗外是观布子市的夜景,在这份繁华的背景之下,他看起来就像简直是画中的人物一样,虽然身处在触手可及的位置,但又是那么的飘渺不定。
听到了卧室门被打开的声音,米凯尔将注意力从书籍上移开,他抬起了头,看到了穿戴整齐,准备要外出夜游的式。
“睡不着的话,出去转转也好。”
他放下了手中的书籍,嘴角微微翘起,脸上浮现出狡黠的笑容,
“但今天你更喜欢自己一个人夜游吧,既然是这样的话,这一次我就不陪你出去了。只不过要小心一点哦,虽然现在的式很强,但还是不要太大意,这座城市可远远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式点了点头,对于米凯尔的话不置可否,她下意识的避开了米凯尔的视线,那双如宝石般澄澈的湛蓝双眼似乎有着某种特殊的魔力,可以看穿一个人的心中所想,所以对于米凯尔知道她今晚更想独自一人出门夜游这件事,也没有感到太惊讶。
应该说她早已经对此感到习以为常了,但难免还是会感到几分不爽。
………
………
两年后的观布子市还是那样,在式的眼中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客观的来说两年的时间确实让这座本就繁华的城市更上了一层楼,足以让离乡的游子找不到回家的路。但在式的眼中,无论是头顶的星空,还是城市夜晚的大街小巷,这些东西都不是短短的两年时间可以改变的。
夏日的夜风变得清爽了不少,式深深的吸了口气,嗅着这熟悉的味道,只是漫无目的穿行在大街小巷之中,放空了自己的思想。
如果说以前的自己只有在夜游的时候才能体会到活着的实感,那么现在的自己,也许只有在夜游之中才能找寻到自己想要的答桉。
她的目光扫过街道两边的建筑,虽然大致上和她记忆中的相差不大,但一些细节上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明亮的街灯将她的影子照的很长,一直延伸到远方建筑的阴影之中。
不自觉地,她就来到了一处小巷子中,这是一条被周围建筑物墙壁包起来的窄巷,是—个即使中午阳光也无法进人的空间,在街道死角的空隙中,几年前有一个流浪汉住在那里。
但是他被白纯里绪残忍的杀掉了,同时这个流浪汉的死,也拉开了连环杀人桉的帷幕,至今式还记得白纯里绪那张疯狂扭曲的脸。
往事历历在目,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消退,与在沙滩上用沙子堆砌起来的城堡,涨潮就会被淹掉不同,那些记忆深深的刻在了她的灵魂里,毕竟白纯里绪是她亲手杀死的第一个人。
只不过那个家伙真的还可以被称作是人吗?已经堕落成了杀人魔的家伙早就抛弃了自己身为人】的身份了吧。
式摇了摇头,这种问题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毕竟她也不是杀人魔,怎么可能知道杀人魔的想法。
皎洁的月光被遮住,阴沉的黑暗将式笼罩其中,她下意识的看向了巷口的位置,只见哪里不知何时站在一道高大的身影,默默地注视着她。
“看来即便过了两年,有的东西还是不变的啊。”
感受着从那道身影的身上传来的负面气氛,式的嘴角微挑,露出了残忍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