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予来了兴致:“这宋老爷倒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那是自然。”
林星泽笑道:“宋老爷那独子宋成林,更是不简单。”
“此话怎讲?”
“宋公子乃是天之骄子,自幼聪颖过人,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撩妹撩汉更是一绝,刚才我们听说的‘千面玉’就是这个宋公子买走的。”
林星泽说到此处,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可惜这人就是不务正业,终日里游手好闲,花天酒地,在金陵城里可谓是臭名远扬。
那些达官贵人的公子哥儿,没几个不受过他的拉拢,成天勾结在一起,不学无术,纨绔成性。”
“此人当真如此不堪?”
“何止不堪,简直是无法无天!”
林星泽义愤填膺:“上个月,他在醉月楼又是泼妇骂街,又是调戏民女,差点闹出人命,若不是他家财万贯,官府又岂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王予听罢,不由得摇头叹息:“京城贵胄,竟有如此劣迹,实在是令人扼腕。”
“这宋成林,当真是个祸害。”
重明附和道:“只怕那些个被他拉拢的公子哥儿,个个都是狐朋狗友,不成器的料。”
林星泽点头道:“这些纨绔子弟,天天斗鸡走狗,喝酒赌钱,就指望仗着家里的权势横行霸道,欺男霸女,哪个不是衣冠禽兽,禽兽不如?”
三人正说到兴头上,忽听身后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插话道:“林公子这么说,可就有失偏颇了吧?”
众人回头看时,只见一个衣着华贵的年轻公子,脸上挂着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慢悠悠地朝他们踱来。
“这不是……”
林星泽脸色一变,咬牙切齿地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宋……成……林!”
“林公子真是好记性。”
那年轻公子嗤笑一声,目光在三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王予身上,不怀好意地打量着他的青衫,问道:“这位道长,可是林公子新认的朋友?怎么从没见过?”
王予只觉得这人目光阴鸷,满身戾气,当下冷冷一笑:“吾姓王,乃是一介修道之士,初来金陵。”
“修道之士?”
宋成林促狭一笑,上下打量王予,目光在他俊逸非凡的面容上流连。
“道长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修为,果然非同一般,不知可有兴趣与在下交个朋友?”
此言一出,林星泽与重明皆是变了脸色。
王予却是气定神闲,微微一笑道:“宋公子盛情,吾却是不敢领教,我一个修道之人,哪有资格与公子做朋友?”
这话听起来恭敬,却是带着几分讽刺。
宋成林闻言,又惊又怒,一张脸涨得通红,半晌才阴阳怪气地说:“哟,看不出这位道长还挺有骨气!也罢,咱们改日再续前缘便是。”
言罢,袍袖一拂,扬长而去,颇有几分恼羞成怒的意味。
王予觉得这宋成林,绝非等闲之辈,方才那股戾气,似乎还隐隐透着些许妖气。
莫非他与那妖物,也脱不了干系?
想到此处,王予转头看向身旁的林星泽与重明,正色道:“此人绝非善茬,你们可要千万小心。”
二人闻言,连连点头称是。
“方才所见,此人周身戾气缠绕,妖邪之气甚重,只怕与那妖物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