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陈晚荣感叹之际,只听一个爽朗的声音响起:“陈兄,想煞我了!”
一听就知道是哥舒翰,两人的交情非常好,自从年前分别,至今已有半年多没有见面了,陈晚荣大是高兴,一拍青花,迎了上去,笑道:“哥舒兄,想煞我也!”
“哈哈!”哥舒翰异常兴奋,远远就跳下马来,张开双臂,朝陈晚荣跑来。
陈晚荣飞身下马,拥住哥舒翰,不住在他背上捶打:“哥舒兄,半年未见,你们打得好啊,打得太好了!”
哥舒翰摇头道:“好什么好,要不是陈兄及时来援,还真不知道如何收场呢。”
陈晚荣大笑道:“哥舒翰,不就一个希腊火么,从今天开始,希腊火对我们没有一点威胁了。哥舒兄走的时候没有带火炮,要不然,哪会有这种事。”
哥舒翰知道这是实话:“那时节天寒地冻的,带上火炮,行军不便。再说了,我们哪里想得到,大食居然还有这样的武器,给我们造成这么大的麻烦。陈兄,你来了也不说一声,不声不响的就用火炮开轰了。幸好我一听就明白,要是不知究里的人,还以为打雷呢。”
陈晚荣在他肩上一拍:“正是因为你一听就明白,我才不派人来和你联系呢。要是派人来,万一不好,就会给哈查只知道了,就不能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封常清就曾建议陈晚荣派人潜入城里,和哥舒翰联系,协调好再进攻。陈晚荣说“火炮一响,就是最好的进攻命令!哥舒兄会夹击的!”
两人好一阵亲近,这才给众将介绍。当哥舒翰听说封常清的事情,大是感慨:“难得封将军如此忠心为国,连进军的道路都查探好了,怪不得来得这么快。要是从怛罗斯来的话,一定会给哈查只探听明白!”
安排军队进城,众人聚在帅府商议,哥舒翰道:“各位,我们的援军到了,是该大破哈查只的时候了,你们以为该当如何?”
田仁琬非常高兴,率先道:“火炮的威力如此之大,我算是见识了。要是来得早点,我们就可以趁这机会攻破哈查只的大营。”
陈晚荣解释道:“为了保密,我们不能抵得太进。我们今天是从一百里外开进的,到现在还乏着呢。”
哈查只主要是在探听北方的动静,并不说是他在其他方向上就没有斥候,陈晚荣正是考虑到这点,命令军队在一百里外扎营。今天早上,摆开战斗队形开进,即使重装步兵也是以战斗队形挺进,只不过他们是骑马而来,并不是步行罢了。
路上就碰到不少大食的斥候,都给逮住了。抵达城下都未给哈查只发现,这其实非常幸运了。
田仁琬马上换了一副口吻:“监军,辛苦弟兄们了!”
高仙芝浓眉一皱道:“现在,我们最紧要的就是判断哈查只的动向。今天这一仗,我们虽然打了一个胜仗,斩首数万,最重要的是希腊火给摧毁了,还有哈查只倚若干城的孔雀军遭到重创,这是一个不小的胜利。不过,几万伤亡对财大气粗的哈查只来说,不过是小败而已,我判定,他一定不会趁黑撤走,还想明天再和我们打上一仗再说。”
“哈查只坚韧,雄毅不凡,不会因为一点小挫折就撤军,我同意高将军的看法!”封常清附和一句。
田仁琬的眉头拧成一个川字:“可是,哈查只狡猾似狐,我们现在的兵力和他不相上下,但在整体实力上,他不若我们。他最好的办法就是撤走,集结更多的兵力,寻找战机与我们决战。我以为,他恐怕要逃。我们应该断然动手,不能让他逃走!”
“陈兄以为呢?”哥舒翰问道。
陈晚荣想了想道:“我今天才和哈查只才照面,这人非一般人所能比,坚毅不屈,不会为了这点小败仗就丧失信心。我认为,高将军所言为是。”
“小大人,你说呢?”哥舒翰问王忠嗣。
王忠嗣眨巴一下眼睛:“我也这么认为。”
杨思勖点头道:“不会有其他的举动。”声音有些尖细,却是信心十足。
哥舒翰最后道:“我也是这样认为。哈查只不会撤走,那我们就有机会了。今天是个胜仗,对哈查只来说,伤皮不伤骨,下一仗,我们应该狠狠教训一下他。没有了希腊火,光凭我们的弩阵就够他受的了。更别说,火炮一到,我们就是攻无不克了。这一仗怎么打,大家都说说。”
田仁琬率先道:“我认为,我们应该利用火炮的优势,明天和哈查只好好打上一仗。饱餐战饭以后,用火炮轰开营寨,然后进去大杀一场。”
高仙芝补充一句道:“开打之前,应该把各处守好,防止他逃走。”
哥舒翰接过话头道:“高将军,这你就放心吧,陈兄已经部署好了。”
陈晚荣故作不知,问道:“哥舒兄,什么我部署好了?”
“拦截呀!”哥舒翰亲热的在陈晚荣肩头拍拍道:“要不然程将军和费将军怎么不见?别告诉我他们没来西域,那是侮辱我的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