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是捧高踩低。我接连在长安宫吃闭门羹,你有没有想过这事要是传出去,我没了面子事小,没了里子事大。”
萧琴儿气呼呼的,心情不畅。
刘议哼了一声,“你这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萧琴儿怒了,“我不要面子,这个家怎么支撑?难道能指望你吗?你说说你自己,都颓废了多少年,你已经多长时间没过问过府里的事情。孩子们的婚事,你有关心过吗?婚丧嫁娶,哪样不花钱。
若是没了面子,以众人市侩的嘴脸,能继续和王府来往,那些商家能乐意同王府做生意?早就跑远了,而且跑得比谁都快。”
说着说着,萧琴儿委屈起来。
她眼眶泛红。
刘议叹了一声。
萧琴儿揉着眼睛,说道:“如今不比以前,商家愿意同我们王府合作,肯分润利润,看的就是面子。面子要是没了,府中这么多孩子,一个个陆续都到了婚嫁的年龄,你让我从哪里抠钱。光是靠以前攒下的那点家底,远远不够。
你要是能在朝中担任一官半职,同陛下的关系和解,我也不至于这么辛苦,费尽心思走皇后娘娘的关系。人家看你是陛下的亲弟弟,又得重用,届时不用我来操心,自有人上门送钱。”
“那种送上门的钱,你别收。”刘议郑重提醒。
萧琴儿哼了一声,“你如今这个样子,长期不露面,鬼才给我们送钱。”
刘议蹙眉,“府中真有这么困难?投资皇后娘娘那么多产业,没道理府中没钱了啊!”
萧琴儿呵呵冷笑,“刚才和你说的话,敢情你都没听进去吗?投资皇后娘娘的产业,的确每年都有分红进账,足够府中的开销。可是你别忘了,孩子们大了,花钱的地方比过去多了十倍。
姑娘家的嫁妆,哥儿们的聘礼,要不要钱?迎娶媳妇,要不要修缮院落,重新布置?人情来往,要不要钱?亏得宫里人口少,替我们节省了一大笔。否则,光是宫里的人情来往,一年下来少说也要两万两银子。”
听着萧琴儿算账,刘议脑袋都大了。
他忙说道:“行了,行了,明儿我就进宫给母后请安,顺便给你求情。”
萧琴儿提醒道:“一定要让母后免了抄写金刚经的惩罚,你告诉母后我已经知错了。以后但凡宗室有点风吹草动,我就派人转告文公公。”
“你早这么做,母后又怎么会罚你。”刘议吐槽她。
萧琴儿哼了一声,“还不是因为母后越发唠叨,每次进宫总要数落我一顿。还说我苛待庶子庶女。你凭良心说一句公道话,我可曾苛待过你的庶子庶女?我对他们的确不假辞色,谈不上好,但绝对谈不上坏。该给他们的,我一文钱没少。”
刘议呵呵两声,“你也没少罚跪,罚他们抄写经书。”
萧琴儿冷笑,“谁叫你的庶子庶女不守着规矩,在外面丢人,我自然得罚他们。”
“别一口一个‘你的庶子庶女’。他们也是你的庶子庶女,也得叫你一声母亲。”
“敬谢不敏!你那几个庶女,早该好好管管。上次被汝阳打了一顿,老实了半年。最近瞧着,又有点故态复萌的样子。”
“管教子女,本是当家主母的责任。”刘议提醒萧琴儿。
呸!
萧琴儿不客气地说道:“我的确可以帮你管教他们,但是我不乐意。管教严格,别人说我苛待庶子庶女。管教松散,别人又该说我放任不管,把庶子庶女养废了。
总而言之,我是里外不是人,怎么做都是错。既然怎么做都是错,那我干脆什么都不做。只提供衣食住行,其他方面他们有生母管教,轮不到我操心。再说了,你做父亲的都不操心,我一个嫡母操哪门子心。”
这话说得可真够难听,也足够直白粗暴。
刘议揉揉眉心,“我知道这些年辛苦你了,你就别一个劲的抱怨。”
“那你也别对我提要求。”萧琴儿板着脸,寸步不让。
刘议投降,“我不提要求,你也别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