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没人听顾班的。
顾玥和顾珍依旧吵得不可开交。你指责我,我指责你,你来我往,很是热闹。
顾班苦恼,他是造了什么孽,才会摊上这种事情。
他想到,要是他早早成亲,这些问题都可以交给媳妇处理。
太太不在,大少奶奶管家理所当然。
然而,他的婚期还有好几个月。这会也来不及找媳妇帮忙管家。
顾玖不忍心看着顾班继续受苦,于是出声说道:“三妹妹,你刚才说不服气我暂时管家,还说凭什么你没资格管家。
现在我来回答你的问题,论长幼,我居长,你居幼,你理应听我的。
论算账,我甩你十条街,你没意见吧。
论声望,问问管事婆子们,她们肯听你的还是肯听我的?
最后,大伯母亲自点了我的名字,让我代她管家。你不服,也就是说你不满意大伯母的决定。
莫非三妹妹觉着你比大伯母更睿智,更会安排府中的大小事情。
那好,我来问你,管理马厩的人是谁?二门的婆子又是谁?她的男人在哪里当差?她闺女又在哪里当差?”
顾玥张口结舌。
顾玖一连串的问题,将她给问懵了。
她哪里知道管理马厩的人是谁,她堂堂嫡出三姑娘,怎会去关心一个守门婆子的男人是谁,闺女在哪里当差。简直是荒唐。
顾玥强词夺理,“我来管家,何须知道这些事情。只要有账本,对牌,不就行了。”
顾玖嗤笑一声,眼神赤裸裸的嘲讽。
她说道:“三妹妹,你连下面管事的人是谁都不清楚,你还振振有词地说只要有账本,对牌就可以管家?
你当管家是小孩子过家家,做游戏吗?这些日子你跟着大伯母学习管家理事,你是学到了狗肚子里去了吗?
如果今日针线房缺了针线布匹,需派人采买。你若是不知针线房管事的人际关系,万一派的人正好就是针线房管事的兄弟或是别的什么亲戚,你想过会有什么后果吗?”
“我……”
“你想说只是暂时代管内务,这些事情知不知道都不要紧,对吧。哼,难得上手管家,你都不知道做好准备,好好表现,谁还敢指望你下次就能做好?谁还敢给你第二次机会。”
顾玖疾言厉色,将顾玥堵得差点说不出话来。
顾玥心中恼怒无比,“二姐姐,说到底,你就是认为我不配管家,对吗?”
顾玖笑了笑,“完全对!在我眼里,四妹妹都比你更有资格管家。
三妹妹,你想要管家,还早着呢。等你哪天弄清楚府中管事的姓名,她们之间的关系后,你再开口,好歹还有点底气。
现在,你所谓的不服气,凭什么,不过是一场笑话罢了。徒增笑料。”
“顾玖,你欺人太甚。”顾玥怒吼一声。
顾玖陶陶耳朵,“下次记得叫二姐姐。现在连礼貌都没有,规矩都丢给了嬷嬷吗?”
噗嗤!
顾珍忍不住笑出声来。
顾玥气急败坏,“你们都欺负我,你们全都欺负我。此事等母亲回来,我一定要禀明母亲,让母亲替我做主。”
顾珍嘲讽道:“三妹妹,你怎么还跟几岁的小孩似得。说不赢,就找大人告状,让人说你什么才好。
你好歹也是说了亲的人,下半年就要嫁到海西伯府。
难不成你在海西伯府受了委屈,也要冲人吼一句,我要回娘家告状吗?你不丢人,我都觉着丢人。”
“哇……”
顾玥突然哇的一声,放声大哭。
她也不走,就趴在桌上大哭出声,委屈极了。
顾班看得叹为观止,脑门更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