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起,敬国公夫人的变化让敬国公都觉得意外,他问起来,敬国公夫人只道自己想通了。
“你能想通就好,也许那孩子跟咱们没缘分。咱们也不止如月一个孩子,翼儿他媳妇儿怀上了,你多操点心。”
邹依婧不咸不淡地回了句,“知道了。”她与敬国公早就没什么感情,外头说他们夫妻感情好,不过是看在秦家四个孩子都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份上罢了。
敬国公夫人现在最大的心事已了,她相信女儿跟着梁清姿能过更好的日子,她跟母亲说好了,葵儿那孩子的事,以后就当她们都不知道吧,葵儿就是梁家的孩子,她的孩子如月,还养在明州。
梁清姿带着孩子回来时,在京城引起了轩然大波,宣平侯都埋地里多少年了,还被人拉出来说道,等她带着孩子离开时,却没几个人再谈论此事了,就连圣上下旨,收回了宣平侯的爵位,现在的宣平侯世子降等袭宣平伯职位一事,也没在京城掀起多大的波澜。
临近中元节,最近皇城司和京兆府又忙活起来,一个忙着捉“鬼”,一个忙着捉江湖骗子。
年年这个时候,京城不少街头巷尾,都会出现一群“道人”,等你路过就说你印堂发黑,近日将有血光之灾,大多人也不信这个,骂一句晦气也就走了。
偏偏走之后过不了两天,还真遇到怪事儿,不是走路上好端端被街上的地痞砸破了头,就是家门口摔倒磕破了手。
这下子有些胆小的一琢磨,这可不就是血光之灾吗,又回摊子上去找“道人”。
这时候人就开始忽悠了,说临近中元节,外头不少投不了胎的孤魂野鬼,就缠上你了,你问怎么解决?
好办,本道送你一道符,戴在身上就可辟邪,只不过符不白画,不贵,五百文一张。大多数京城百姓,咬咬牙也能掏出来的数目。
其实这是老骗数了,这些所谓的老道,和那些砸破人家头的地痞都是一伙的,还有半夜往人家门槛儿上抹猪油的。
这样的骗子,京兆府年年都能抓一大串,但耐不住年年都有人受骗,近日京兆府的人就忙这个,一边满大街抓江湖骗子,一边还得跟过路百姓说骗子是如何骗人的,叫百姓们不要相信,京兆尹还亲自编了话本,在茶馆让说书的说,好叫百姓们都能听懂了。
周仲安刚又发现骗子,一个老人家刚要给钱,叫他给制止了,结果嘴都说干了,人家也不信,还说他抓了大师,要遭报应,周仲安让人把大爷送茶馆去听听说书的,自个儿灰头土脸出来,就看到宇文牧带着人经过,“呦,今儿宇文大人亲自出来捉鬼啊?”
皇城司和京兆府来往不少,周仲安跟宇文牧也算得上熟识了。
宇文牧对鬼神之说向来不屑,“哪来的鬼,无稽之谈。”
大家都心知肚明,哪有什么鬼,查到最后都是人在作怪。
近日京城闹鬼的传闻愈演愈烈,都传到了圣上耳朵里,他吩咐皇城司,得赶紧把这个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给抓着,因着闹鬼一事,近日京城的夜市都没什么生意了,百姓们早早就紧闭门窗不出,唯一好生意的,恐怕就是街上那些画符的假道士了。
皇城司查了几日,才查出这“鬼”的源头,城外有个瓜农,晚上在自家地里守夜时听见动静,以为有野猪偷瓜,正准备驱赶却发现是和不人不鬼的东西,这传言绘声绘色,一传十十传百,加上中元节就要到了,这闹鬼之说,是尘嚣直上。
到了这样的地步,不抓着“鬼”,这事儿还真过不去了。
周仲安和宇文牧也没空寒暄,略说了两句就各自忙去了。
宇文牧今日路过,就是刚从城外蹲守回来,闹鬼这事儿动静不小,真正见过“鬼”的没几个,且都在城外,不过他们蹲了两日也没甚结果,正要回来换班呢。
他没想到,自己今日这么灰头土脸的,脸上还有蚊子咬的包,就这么遇到了陆姑娘。
陆姝妍刚从沈沅要开的医馆出来,沈沅这两日在布置医馆楼上的厢房,陆姝妍在家无事,就来给她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