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柱子在旁小鸡啄米似的不停点头称是,李大脑袋心中愈发得意,口中唾沫四溅,继续道:“至于说她为什么还来看你,还不是觉得自己问心有愧么?反倒还来指责你说话亏心,这话简直是在贼喊捉贼!
“什么婚姻自由、嫁不嫁你她说了算?狗屁!噢,她把你送进监牢,自己尾巴倒翘起来了,这怎么行!这不是忘恩负义是什么?无论她怎么狡辩,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不行,哥,咱们得想个办法,决不能对这事放任不管,不能让人白白欺负。”
柱子听后,赞同地点头,接着又问了一句废话:“兄弟,照你这么说,那女人果真是变心了?”
“哥,你看,这还用问吗?不变心还能咋的?这事儿它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嘛!”
李大脑袋斜眼瞅了他一眼,那意思再明白不过,这样的事傻子都看得出来,还用问吗?
随后,他又拍着胸脯保证道:“不过哥你也不用慌,咱们也不是吃素的,不是那种任人揉捏的软柿子,她行事也得好好掂量掂量。好在我八月中就要出去了,哥,你放心,这事儿到时候我一定给你查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柱子大喜,心中深为感动:“兄弟呀,你对哥的情真是没的说!都说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咱们两个比亲兄弟还要亲,到时候哥的事情就全仰仗兄弟你了。”
“好说,好说,小事一桩,不值一提。哥,咱们自家兄弟,客气什么。”
李大脑袋不以为意地摆摆手。
柱子这时又掏心掏肺地说道:“兄弟,你尽管放心就是,那女人现开着几家饭店,有的是钱。待哥我出去之后,再怎么说,她那饭店也得有我的一半,不,统统都是我的,女人特么当什么家!到时候咱们哥几个一起吃香喝辣,有我吃的,绝对少不了哥几个的。”
嘿嘿,大脑袋这家伙脑瓜精明好使,给自己当个出谋划策的狗头军师绰绰有余。以后自己出去,恐怕与春华少不了斗智斗勇,到那时呀,说不定他就能派上用场呢。
柱子心中窃喜,不由暗自得意,对自己竟然有些佩服起来。他觉得自己和传说中的伯乐相比也不遑多让,即便是在监狱里,也能慧眼识珠,将遇良才。于是他着意笼络,和李大脑袋两人竟成莫逆之交。
堪堪到了八月,李大脑袋不日就要刑满出狱了,柱子和他竟是有些难舍难分。这天晚上,照例是李大脑袋和郑瘸子、耗子牙三个喽啰围坐在柱子周围闲话。
这时,大脑袋忽然抬起头来,两眼看向柱子,情真意切地道:“哥,你看咱们几个这般投缘,情如亲兄弟一样,古人有桃园三结义,咱们不如也仿效他们,一同拜把子,结为异姓兄弟。以后大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出去之后彼此也好有个照应,不知你意下如何?”
“哈哈哈,正合我意,本当如此,本当如此啊!”
这话正正说到柱子心坎儿里了,他听后欣喜若狂,高兴得哈哈大笑。好啊!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自己身边若是有这样一帮异姓兄弟,那可真是如虎添翼,自己出去之后,在平城岂不是可以横着走?到那时,哼哼,看谁特么还敢欺负自己!
说到养这帮人的花销,在别人是难事,对他来说根本不是问题。春华现开着几家饭店,随便拿出一点儿小钱即可,这事儿还不是小菜一碟。
“兄弟啊,你这提议真是太好了。妙极,妙极,正合我意!”
忘形之下,柱子大手一挥,重重拍在李大脑袋的肩膀上,把个大脑袋疼得龇牙咧嘴。
郑瘸子和耗子牙两个喽啰见柱子高兴,自然也都随声附和,表示赞同。
四人说干就干,也不顾同监室其他人好奇的目光,立刻行动起来。
这个时候,一个现实问题出现了,结拜没有香烛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