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之,今天有不少士卒会牺牲,但他们为国家为民族而死,重如泰山。你没上过战场,经历今日,你就不会害怕了。国难当头,你我皆须坚钢不可夺志。”
“擂鼓,让士卒们向前压!”
说完话,他紧咬着有关,面庞棱角分明,目光中全是锐利的光芒。
那光芒落到远处的战场上,落到耶律马五身上。
激烈的战鼓响起来,震得空中的飞雪更乱。
耶律马五一身黑色厚实的铠甲,铁盔里面还戴着一顶貂帽。
长长的貂尾拖在脑后,被风吹得四下招摇,将粘在上面的人血甩在身边士兵的脸上。
也因为这个打扮,使他显得异常醒目。
不断有宋人的兵器朝他身上招呼,这使得他所着的铁甲已经烂了好几处,胸口的护心镜已经被人用长矛挑开,背上有一处的铁甲叶子还被人砍飞,露出一条长口。
还好,他贴身还穿了一件软甲,只受了些皮外伤。
血不住流,穿在里的衣服已经贴在皮肤上,湿漉漉叫人很不舒服。
但这并不让他有丝毫畏惧,相反,内心中却兴奋莫名其妙。
敌人确实强悍,那些宋人的营阵布得甚紧,一人倒下,立即就有人一人悍不畏死地上前补位。
虽然在皮室军的凶猛冲锋下,敌人承受不了巨大的死伤,有崩溃的迹象。可在督战队的维持下,他们又挥舞着兵器嗷嗷叫着转身扑来。
敌将在这么恶劣的情况下,竟然能稳住阵脚,今天我马五算是遇到硬手了,没错的,眼前这一千人就是杜充军中的精华,最后的大宋西军。
杀死这样的敌人才够味,杀光他们,宋人最后的勇气和骄傲就彻底被我踩在脚下来。
“皮室军,皮室军!”
“大辽,大辽!”
“有进无退!”
对面的宋人的牌子手又组成了一道盾牌矮墙,耶律马五如何肯等敌人的枪手在盾牌后面列成阵势将长矛如森林般刺来。
他发出一声沉闷的大吼,直吼得丹田中隐隐着疼。
对面那个宋人牌子手一呆,手中的盾牌竟被耶律马五一斧劈开。“咻”一支羽箭平射而出,直插进牌子手的小腹,只留短短一截在外面。
那人疼得蜷屈下身体,没入人潮中再也起不来。
放箭的是马五的亲卫,还没等他射出第二箭。就有一柄长枪投来,把他钉在地上。
投出这一枪的是一个浑身是血的十五六岁的青年宋军军官,他又接过一把长抢,端平了,喝一声朝前刺来。
枪尖擦着耶律马五的肩甲而过,刮出一丛火星,旋即又被冷风吹散。
马五“霍”一声砍断他的枪杆子,大斧在敌人胸口划出一条长长的裂痕。
那人将枪杆子劈头扔来,骂道:“狗鞑子!”
然后,胸口突然暴开,将一片血泊泼在耶律马五面上。
眼前殷红一片,竟是什么也看不见了。
“狗鞑子!”
“汪都头阵亡了!”
对面的宋人同声大吼,红着眼睛扑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