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柚泣不成声地问:“这、这是我、可以选择的吗?”
白鹭洲:“对。”
池柚:“我不信。”
白鹭洲:“你可以相信。”
池柚:“我不信。”
白鹭洲:“你……”
池柚:“我不信。”
车轱辘话说下去不会有更多的意义,白鹭洲只感觉无力。她觉得后悔,她真正面对这份感情的时机实在是太迟了,池柚好像已经被消耗得不剩什么了。
她叹了口气,松开了池柚的手腕,闷声说了句:
“对不起。”
沉默良久。
白鹭洲复又抬起头,说:“但我不想放弃。我好不容易遇到,我不想错过。”
她想,这是她这辈子说过的,最不像“白鹭洲”说的话了。
池柚的泪光映着灯光闪了闪。
“没关系。”不愿意也没关系。
白鹭洲很轻,又很坚定地告诉对方。
“这一次,可以换我等你。”
池柚抹了把眼泪,露出个很难看的笑。
白鹭洲问:“你笑什么?”
池柚:“我好像感觉,你的意思是,你会像以前考研考博,唱戏,拿第一那样,努力地,拼命地对我。”
白鹭洲不太喜欢这个说法,“池柚,你和那些都不一样。你不是一个东西或者一个难攀的山巅,你就是你。”
但白鹭洲也丝毫不怀疑自己会是努力的,拼命的。就像认真地对待以往每一件她在意的事一样。
池柚用袖子继续擦眼泪,“我这梦、这梦也做得太离谱了吧。”
白鹭洲:“这不是梦。”
池柚:“怎么可能,绝对是梦。”
白鹭洲:“……你喝太多了。”
“谢谢老师,谢谢老师,谢谢老师。”
池柚一边掉眼泪,一边开始无厘头地疯狂向白鹭洲鞠躬,泪珠点子乱七八糟地往地上掉。
“……”
白鹭洲从床上起身,伸手托住了她的胳膊,试图制止她的奇怪动作。
“你……做什么?”
“我要谢谢你,不,不,谢谢您。”
池柚被白鹭洲托住了,还要继续弯腰鞠躬。
“大晚上还打扰您来这里,
谢谢,谢谢。”大半夜还打扰白鹭洲来她梦里替她圆梦,多亏喝了酒胆子大,敢这样做梦,清醒的时候她连想都不敢想。
白鹭洲扶着池柚,欲言又止。
“对了,您刚刚问我什么问题,您再问一遍。”池柚忽然说。
白鹭洲:“哪个问题?”
池柚:“最重要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