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是柯雪佳,在外的风评两极分化,别人都说她没有才气,拍不出有灵性的东西,但她拍出的东西偏偏很叫座。
大家路过都啐一口庸俗,然后回到被窝里,悄悄点开看。
“幸会幸会。”
柯雪佳看到喻鸢立刻上去握手,笑得心花怒放:“化妆老师快点过来,快来是给这位喻总拾叨起来。”
喻鸢的底子好,不用怎么化妆,只需把眉毛勾得细一点,眼尾稍稍拉长,那股子不把人命放在眼里,鲨了无数人上位,醉心权势的阴暗大佬的形象瞬间出来了。
柯雪佳搬了一个小马扎,“根据剧本中写,苏棠梨是个从乡下打拼上来的小白花,被上一任老板坑害,欠了一屁股债,结果无意间遇上了你,你说一屁。股债就用屁。股还,被你包养,原先她是抗拒的,但是逐渐被权力腐蚀,甘心成为你的金丝雀,但是事情没那么简单。”
屁。股还……
话糙理不糙,你这话也太糙了。
喻鸢的眉头抽抽,颇有点担忧地看向不远处正在化妆的苏棠梨。
苏棠梨低垂着眉眼看不清她眼中的表情,像个木偶般,任由化妆老师的摆弄。
苏棠梨的皮肤很白,在灯光下几乎剔透发光,单薄的脊背线条让她摇摇欲坠,手指用力握住裙摆,似乎写满了无限的抗拒和悲伤。
像个酸甜味的柠檬蛋糕。
导演话风一转,“就在苏棠梨逐渐爱上你的时候,她发现原来你心中另有所属,只把她当成一个替身。”
喻鸢:“。”
罪恶之源。
真不愧是你啊,你拍的片真狗血,观众骂你没灵气是应该的。
导演用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喻鸢,“您看这个剧情可以吗?”
喻鸢是这部剧最大的投资方。
“可以……吧。”
她有点担心苏棠梨的精神状态。
“再追加投资五千万,把服化道弄好点。”
柯雪佳:“您是菩萨。”
喻鸢化完妆后靠在化妆台边把玩着她镶了钻的打火机,手指摆动间,打火机银色的光芒闪烁,火苗雀跃。
所以苏棠梨为什么会接这部剧。
喻鸢的眼眸静静落在导演颠颠的跑向苏棠梨的背影上。
医生说,病人的臆想和内心深处的诉求相关。
又是金主,又是金丝雀,还是替身……
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导演好这口观众好这口,她那正儿八经的老艺术家可不会好这口。
……
“这样就可以了吗?”
苏棠梨从更衣室中走出来,如绸缎般的头发散乱,她身上穿着被抓破了的白色丝绸睡衣光脚站在地上,凌乱的红玫瑰花瓣坠在发丝间,一双眼睛像是刚哭过般楚楚可怜,她身上那股清冷的气质。没把她衬托得拒人于千里之外,反倒让她产生了一种引人摧折的即视感。
像是只缩在角落里被欺负惨了,要张牙舞爪反击的白猫猫。
这一幕刚好被直播花絮的摄像头拍到。
“啊啊啊啊,梨子我可以!啊啊啊。是谁的老婆?哦,原来是我的!”
“呜呜呜我家的清冷大美人啊,姐姐快来欺负我,快用脚踩我。”
“梨梨好香香,喻鸢,拔刀吧!”
“喻鸢上辈子是拯救了世界吗?凭什么能娶到苏棠梨?”
“老婆快点跟我回家,我有钱,我给老婆买新衣服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