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预热的动作之后,嵬名岘已经换步到了酒窖的角落,他横剑在臂两个紧步贯力翻身跨掖空转,以残影擦出了破风之声,尽管劲如疾风,但到落地后只垫了一步便稳住了身形,他似是酒醉般地顺势摇摇晃晃后退几步,仿佛卸掉了全部的力道,直到靠在了那条竖梯上。
大酒坛扔过去太煞风景,杨臻便把自己怀里的松顶香倒进了嵬名岘的那个小酒壶,扬手抛给了他。他也机敏得很,跟着酒壶的方向腾身前空翻之时,一轮手掏住了酒壶,他将酒壶吊在正冲着面门的位置,等彻底空翻过来之时,松顶香便顺理成章地洒进了他的嘴里。他挥手一掷,转腕上挥藏锋顶住酒壶,只是轻轻一点便将藏锋重新背到了身后,酒壶就此坐落在了地上。
方才还觉得这酒窖宽敞,眼下杨臻又嫌它窄巴了。
他甩头振剑,脸上、额发上的酒坠力飞了出去,而后丹田攒力蹬步腾跃起来旋身盖腿、干净利落地弓步落在地上稳稳一顿后,再次发力垫步侧空翻,重新顺走了地上的酒壶,在身形未稳之前一甩手把藏锋嵌进了他前进方向的地面四寸,然后任余力前行几步之后一扭身侧势一躺,胳膊肘杵到了藏锋的尾端撑住身样,脑袋枕在拳头上,喝掉了酒壶里所剩不多的酒。
义方前院里一直都很热闹,因为一大早就有消息递来说凉州和洛阳分舵的人要到了,相较之下,后院就清净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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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中央有座日晷台,上面的晷针影已经躺在最正底之处了。
“师娘,我都快饿死了,小师父怎么还不回来啊?”苏纬趴在桌子上看着面前的饭菜满脸怨念地说。
“你今早去找他的时候他就不在房里吗?”周从燕也有些撑不住了。
苏纬点头,下巴捣的桌子咚咚响。
“那他这是起了个早还是压根没在屋里睡呢?”周从燕磨牙道。
苏途安推门而入说:“裴令聪说,送给了你师父一座酒窖,他说你师父可能在那里。”
苏纬突然上瞟着大眼睛寻思了一下说:“说起来,昨天晚上小师父和剑魁一起出门之后好像就没再见过他……”
“他这是睡酒缸里了?”周从燕有些生气。
“师娘你先吃,我去把小师父喊回来!”苏纬忍着饿拉着苏途安跑出了屋。
“你不饿?”苏途安被拽着跑了一段后问。
“当然饿啊,不过我担心的是小师父他在酒窖里泡一夜会不会喝死啊!”苏纬说,“那个酒窖在哪儿?”
苏途安摇头。
“你问了一顿都不知道酒窖在哪儿?”苏纬纳罕,他想去问裴令聪,但又怕再碰上昨日那种被翻红浪的事,于是只好找了几个丐帮弟子才问了出来。
他们俩好不容易才找到了那个位置相当隐蔽的酒窖。苏途安掫开酒窖的木板盖,苏纬趴到沿边上往下看。
原本黑洞洞的酒窖里乍的放进正午的日光,倚坐在酒坛堆上睡觉的嵬名岘一下子便被晃醒了。他下意识地抬手遮了遮光,略微清醒之后他反应过来了自己在何处,连忙到处寻找杨臻的身影。他左右看了一圈,最后一低头才发现杨臻斜靠在他的肩膀上、蜷得像个虾米一样地在睡觉。
现在回想起来,杨臻好像睡的比他还早些,原本还在天南海北的胡聊呢。
苏纬把脑袋探进地窖里看了看后就有些懵了:他小师父就像个疯玩了一天、累坏了的孩子一样,几乎是要躺下一般的靠在那个剑魁身上睡觉。
仔细想想的话,他所见过的,他小师父睡得踏实的时候,都是有嵬名岘的时候。
嵬名岘松了口气,总算是注意到了斜上方的苏纬的头。
相距不远的明暗对视,苏纬尴尬地咧嘴笑了笑,然后扑棱着两只手做了一个扒拉饭的动作。
嵬名岘动了动脑袋,把罩在杨臻脸上的阴影撤走了,这么一来,杨臻也被晒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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