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个徒弟,齐王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
得他此保证后,齐王颔首应足:“你有数就好。”
“明日就该整军出发了,简之,我对你的期望……是想要你替本王打头阵而去的。”
是以,一定不能让他失望。
崔简之令命回话。
前脚刚与谢仪并肩而出,后脚崔妗就急匆匆地追上了他:“兄长,你的办法是什么?”
“母亲或许曾经做错过事,可她毕竟养育了你我,在对我们的事情上从来都是尽心尽力的。”崔妗神情急切。
似乎是在害怕崔简之当真恨上了他们的母亲,乃至于根本不顾崔夫人的性命。
若是真到了这一步,她站在城墙之下又该如何自处?
崔简之瞧着她的急色,毫不留情地暴栗落在了她额前:“你莫非觉得你的亲兄长连养育之恩都分不清了?”
“我是恼母亲所作所为,但我也从来没有忘记过我和她之间的血脉羁绊。”
在他们兄妹相谈时,谢仪始终都垂着眸没有说话。
从前的谢仪看来,崔夫人从前对她的种种苛责也就算了,但她至死也原谅不了崔夫人从前对崔贵妃所做的一切。
可崔妗说得有句话没有错。
崔夫人是他们的母亲,对他们二人来说,她从来都是满心满眼地对他们好。
从来没有过任何错漏。
是至亲、家人。
谢仪微微凝眸,她才失去过至亲。
那样的疼痛是如何的让心扉撕裂开又重组,她一直都不敢忘怀。
正是因为经历过这样的疼痛,她才更不愿意让崔简之再经历一次她所经历的。
甚至连营救崔夫人的主意,都是谢仪出的。
她上前安抚地按住了崔妗焦灼时微颤的肩头,抿起唇角:“此招事险,不便在此处相谈。”
“但是你放心,我和你兄长一定会保证夫人的安然无恙。”
闻言,崔妗眼中有惊,在于她没想到谢仪竟然愿意不计前嫌。
当然,她更多的还是开心。
有了谢仪的保证,她更愿意相信他们一定有招!
好不容易将这碍眼的挪走,崔简之带着谢仪回到房里,却不是擅自地动手动脚。
谢仪看到桌上摆放着一枚镶金鸾凤镯,那是陈许柔的心爱之物。
“我知道姑姑不喜欢见血腥,是以我擅自做主替你处决了她。”崔简之的话语中藏着对谢仪独有的温柔:“我是应了她父亲留她一条性命。”
“可是我更记得我答应过你,定不会让这世上有人欺你、辱你。”
“她那日带给你的屈辱,我替你一并讨回了。”
崔简之将下颌置在谢仪肩头,铺洒的热气挠得谢仪心头发痒。
诚然,她是个极其睚眦必报的人。
陈许柔曾经带给她的屈辱,她不是忘了,而是这段时间一直忙着没来得及处理。
可是崔简之却替她记着所有。
这于谢仪而言,是件很不错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