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琉璃笑得温温和和:“是吗?”
秦铮嘿嘿地笑笑:“当然,夸……夸张了点,不过王爷既然回来了,我也该去睡了!”
嗖的一声,他已没了踪影。懒得理会他,端木琉璃迎了上来,满脸关切:“不过就是赴个宴,怎么一直拖延到现在?出什么事了吗?”
楚凌云摇了摇头,继而微微一叹:“父皇要传位于我。”
端木琉璃一愣:“什么?他喝多了吧?”
楚凌云笑了笑,握着她的手往内室走:“我慢慢说给你听。”
一边洗漱一边将楚天奇的意思说明,躺到床上之后端木琉璃已完全明白,不由挑了挑唇:“父皇想用这个皇位来弥补对你造成的所有伤害,经过二皇兄之乱,他果然把什么都想通了,这倒不是坏事。”
楚凌云枕着双手,笑容有些清淡:“可惜有些伤害是无法弥补的。”
端木琉璃闻言倒是愣了一下:“你不是说已经原谅父皇了吗?怎么听起来好像还很记仇的样子?”
“我没有。”楚凌云淡淡地笑了笑,“我说过,因为他我才有机会得到你,看在这一点上,过去的一切我可以既往不咎。”
端木琉璃点点头:“那你会做这个皇上吗?我觉得你似乎并没有多少兴趣。”
楚凌云又笑了笑:“本来就没有,否则东越国的江山早就在我手中了,还会等到今天吗?”
端木琉璃侧头看着他:“可你方才说父皇的态度非常坚决,恐怕不会改变主意。”
楚凌云仍然笑得十分轻松:“你觉得我不愿意做的事,这世上除了你还有人能勉强得了我?”
是啊,貌似的确很难。端木琉璃十分赞同地点头,片刻后却又有些不解:“凌云,你不想当皇帝仅仅是因为不感兴趣,还是另有原因?”
这一次楚凌云意外地沉默下去,好一会儿之后才淡淡地说道:“琉璃,不是我矫情,我也并不曾说过宁死不当皇帝这样的话。但如果我要做皇帝,只能是因为我有足够的资格,而不是被父皇拿来作为替他自己赎罪的筹码。”
骄傲自负如楚凌云,既然忍受不了这样的轻慢。所以,如果他能得到什么东西,唯一的理由就是他本来就应该得到,或者有资格得到,而不是别人的施舍。
明白他的意思,端木琉璃挑唇一笑:“所以父皇这样做,其实是弄巧成拙。但也不能怪他,因为在他看来,这天下再也没有比皇位更贵重的东西,足以表明他的确是真心想要赎罪,想要弥补对你的伤害。”
楚凌云兴致缺缺地打了个呵欠:“总之我不会拿这个他让出来的皇位,你也不必理会,睡吧。”
“你也睡吧。”端木琉璃点了点头,“明天还要跟段修罗一决雌雄,不休息好怎么行?”
不多时,楚凌云的呼吸就渐渐变得均匀,显然已经沉入了梦乡,端木琉璃却了无睡意:楚天奇铁了心要拿皇位恕罪,楚凌云铁了心不要他的施舍,再发展下去,会不会出现什么不好的结果?
段修罗对这场较量异常重视,第二天一早便赶到了琅王府,而且精神抖擞,双目炯炯有神,一副斗志昂扬的样子。
反观楚凌云,不但太阳老高了才起床,而且一派轻松悠闲,毫无大战来临的紧张不安。得知段修罗已在后花园等候,吃过早饭的他才背负着双手溜溜达达地走了过来。
段修罗一看他这副样子就来了气,不由双眉一横:“狼王,你瞧不起我是不是?”
“我哪儿敢?”楚凌云立刻脸色一整,诚恳得令人不得不信,“你不知道,我这样做是为了缓解心里的紧张,同时更是为了迷惑你,其实我手心都出汗了,真的!不信你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