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擅长古物研究的人极为罕见。
李少君无疑是其中一位。
对方虽说不是什么都能识别,但李少君识别出的东西不少,尤其是对方在皇室识别出了五百年前大国霸主齐桓公所刻印的铜器铭文。
这种铭文烙印了齐桓公一种修炼之法,甚至让新帝都极为欢喜。
识别百余年前诸国的竹简都是一桩难事,李少君直接跨越五百年识别之事也引得名声大噪,长安城诸多世家就等着邀请李少君赴宴,而后在宴席期间取物件共赏。
庄青翟见到了李少君,不免也极快发出了邀请。
“大人既然有心,贫道日后自然会拜访!”
李少君不咸不淡的声音传来,这让庄青翟极为开心。
再怎么说,哪怕已经位列三公,修为通达唯我境的庄青翟依旧还有几分向上的心思,同样向往更高层次的真我境。
真我境修行难之又难,借用一些古法参考也就成了众多人的选择。
庄青翟无疑也想碰碰运气,看看自己这些年收刮之物是否可用。
“你叫什么去了?”
李少君优哉游哉踏行而过,并没有在庄青翟面前停下,李少君身边的女道童则是拿了一根竹简来做记载。
“我叫庄青翟,是朝堂的御史大夫,我家出了皇宫往外走两里地就到了,离皇宫算是最近的了!”
庄青翟高兴回了一声。
这让担当李少君道童的蔡麻点点头,随手在竹简上写了一个‘脏’字,又将不会写‘青翟’两字画了两个圈圈替代,示意自己已经记下来了。
“也不知道道长这个弟子用的是什么古文做记载?”
庄青翟踮起脚尖瞅了瞅,只觉蔡麻记载玄妙无比,居然用一个字和两个圈圈就替代了他所说的诸多内容。
他认得蔡麻写得歪歪扭扭的那个字,但庄青翟只觉用大汉文字解释出来完全无法理解。
“徒弟都这般有本事,师傅就更厉害了,道长了不起!”
等到蔡麻快步跟随上李少君,庄青翟不免还驻足看了好一会儿,而后才摇头晃脑离开了安乐宫。
“那个什么官能活多久?”
“最少还能活二十年以上!”
“他邀请了我做客,你能找到他家吗?”
“那得他站在门口,我才会认得他!”
靠近安乐宫大殿大门前,李少君才微微扭头将自己的高人风范卸下,不免又追问了蔡麻两句。
等到文盲蔡麻给予的答案说出来,李少君只觉这场宴请又黄了。
他和蔡麻人生地不熟,哪知道这个官员姓什么,又住在哪里,又是否愿意设宴招待自己,又是否能正好赶上对方的宴席。
磕磕碰碰过了三个月,李少君在长安城中因为这些事情几乎磕碰得头破血流,明明一大堆便宜等着他去占,但李少君就参与了数次。
这让他极为唏嘘,只觉非常想念张学舟那个不长心的内应了。
“也不知道那个王八蛋跑哪儿去了,居然没时间来配合我搞事!”
难得成为上流社会人士,也难得有这么多傻子拿自家珍藏给自己观阅。
获得太皇太后承认,在长安城拥有道观稳定下来以后,李少君只觉满地的机缘只需自己去拿,但他这儿发生了三缺一的情况。
作为高人,李少君必须保持高人风度,翩翩而来也需要翩然而去,不能有任何掉形象的情况,更不能随意低声下气询问其他人。
明明只需要搞清楚谁家在何时邀请奔赴宴席,对方又住在何处,他偏偏没法搞定这种看上去简简单单的事情,至于蔡麻这种迷路货色不说也罢,反正对方干活的成功率不高。
往昔觉得缺了张学舟没啥问题,但当下的李少君非常思念对方,只觉离开了对方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