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杯的茶水瞬间洒满了小方几,一旁侍候的嬷嬷赶紧上前替牧老太君擦拭裙裳。
“哎呦,哎呦!妹妹,这是怎的了?莫慌,莫慌!”
姜老太君和姜富贵也一起凑上了前,帮着嬷嬷一起收拾残渣。
姜富贵仔细将牧老太君的双手翻看过,确认牧老太君没有被茶水烫伤后,宽慰她问道:“牧祖母别急,可是……真如我们先前猜想的那般?”
牧老太君同牧大老爷互相对视了一下,随后便点了点头,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答案。
姜富贵心下了然,确实就是那牧十二小公子无疑了。
“牧家四小姐可是你牧叔叔一母同胞的嫡亲妹妹。”
姜老太君稍稍歪了歪身,轻声和姜富贵介绍着。
姜富贵倒是一诧异,如此便是更能说得通了,同父同母,血脉醇厚。
香烛燃着快见底的时候,牧家的四小姐来了,而且她还是带着一四方食盒来的。
此举,若不是她来打听消息的,就是来查探牧轻舟身子状况真假虚实。
牧轻舟病着的消息,是牧老太君和牧家长房压着的了,对外只说是他偶感了风寒,怕传染了人儿,故在院子里休养。
“祖母,即是牧家家事,我们先去他处,避一避可好?”
“嗯,也好,扶我起来。”
姜富贵询问过姜老太君后,便想要扶着她起身回避。
牧家的事儿,外人不好说道一二,姜富贵觉着她只需给长辈们善个后,把因果了却即可。
“不必,不必。”牧老太君抬了抬手,拦着道,“姐姐和富贵丫头,不用回避,本就是牧家有求于你们。”
见姜老太君要起身,牧老太君招了招嬷嬷,让她赶紧扶人儿坐下。
即是走不了,姜富贵再看向姜老太君的时候,带上了几分问询的意思。
姜老太君想了想,又同牧老太君互看了眼,才坐回了位置上:“那,囡囡,我们就留着陪陪你牧祖母和牧叔叔。”
姜富贵点头应声:“是,祖母。”
牧老太君担虑的目光又朝着姜富贵瞧了眼,就见她笑着道:“牧祖母,我在的,不用忧心。”
“嗯,好。”
牧老太君朝着院子门口张望了一会儿,才让嬷嬷去请牧家四小姐进主屋来。
“母亲,哥哥,我听说舟儿最近几日感染了风寒,想着他胃口可能不好,便做到了两道开胃小菜,还有容易消化的糕点。这人儿病着,不吃东西,好起来就慢。”
牧四小姐一边说着话儿,一边带着丫鬟迈步进了主屋。
待她进了门,一眼瞧见左侧主位上坐着的姜老太君和左下首位坐着的姜富贵时,神色微微愣了一愣。
“娘,哥哥……”
牧四小姐对着姜老太君欠了欠身行礼:“原是我来的不巧了,不知贵客在此。”
话落的时候,姜富贵已经对着牧四小姐见完了礼。
当下,牧四小姐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躲在院门口的牧宁氏已经带着身边的丫鬟一起悄摸走出了院子门口。
她们二人按之前说好的,径直去往了牧泠院,抱牧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