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手臂凉飕飕的,低头,一条草蛇吐着信子目露凶光。
他当时就被吓傻了,张嘴想哭都哭不出,只嚎了声:哥!
他哥拿着木棍,在蛇的脑袋上狠狠一敲,然后把晕了的蛇挑到一边,背着他继续赶路。
他记得那天日头很足,山里的台阶又陡又长像是没有尽头,他趴在哥哥汗湿的背上,看着汗水一滴滴滑落,问:哥,你以后还背我吗?
不背。易憬尘想也不想的答,却收紧手臂把他往上颠了颠。
不行,你要背!他搂着哥哥的脖子,呵呵笑。
明明这么亲
怎么就没有血缘呢?
易绍谦坐在洗手间冰凉的地上,心也跟着凉了一半。
是的
他都知道了。
自己不是易家的亲孙子,他本该姓段。
人生就是这么大起大落,让他享受过优渥的生活,然后又残忍的揭开真相,说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由此,他对易憬尘的感情变得复杂。
如果哥哥不是为了黎尔,也许他们一家人就不会这样分崩离析。
他嫉妒哥哥对黎尔的保护,也恨自己为什么这般没有出息,明明都被易家踢开了,还心存幻想。
“你是谁?”易绍谦看着眼前的男人,吹着阴柔的调子将蛇催眠,身上起了层鸡皮疙瘩。
真特么邪乎。
他扶着墙壁从地上爬起,神色倨傲,伸手要掀男人的面纱。
在指尖即将碰触到薄纱时
男人往后倒退一步,冷言,“易家的二少就是这般无礼?”
易绍谦打开水龙头,捧起清水洗脸,而后把水珠抖在男人的面纱上,戏谑,“那你跟着我跑到厕所,就是有礼了?”
薄纱下,男人的薄唇轻抿。
说,“我们谈个合作。”
“没兴趣。”易绍谦酒劲已过,脑子开始清醒。
他来A市并非放纵,而是应朋友的约,过来谈个投资。
虽然爷爷说他还是易家的孩子,但芥蒂已经产生,他怎么能再心安理得的用易家的钱。
好在,以前积累的人脉还在,他也万分庆幸当时没有跟着那帮人瞎混,还算学了点真本领,够他在这里捞上一笔了。
“易二少,你忍心一辈子当易憬尘的一条狗?”男人指尖摸着腕骨的蛇,语气冰凉。
易绍谦神色大变
咬着牙问,“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