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易憬尘从黎尔家出来后,将手里揉成团的照片,丢进垃圾桶。
杨茹两天后住院开始治疗。
主刀医生是苏慕。
进手术室前,黎尔紧握着杨茹的手,“妈,不要怕啊,我就在外面等你。”
杨茹点点头。
朝易憬尘露出感激的笑。
等待手术的时间是漫长的。
黎尔盯着那枚红灯,一眨不眨,心里忐忑不安。
“在这等我。”易憬尘揉揉她的脑袋。
黎尔以为他有事要忙,心不在焉得应了声,连头都没有抬,听着他的脚步声远去。
长叹口气。
右手拇指不断抠着食指的甲缘,倒刺一条条被连皮带肉的扯下来,指尖血肉模糊。
她却丝毫没有感觉。
走廊尽头,过来一对珠光宝气的母女。
“小黎,你妈妈怎么样了?动手术这么大的事,怎么都不告诉姑姑?”
黎尔听到声音抬头。
瞅了来人一眼,冷漠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舅妈生病我们当然要来看看啊,”秦宁亲昵得挽着黎尔的胳膊,“不然你一个人孤零零的,多害怕啊。”
“谢谢,不需要。”
“你们走吧。”
“我妈醒了,也不会想看到你们。”
黎尔平静得下着逐客令。
事实上。
她没有骂脏话已经算客气了。
姑姑?
呵。
爸爸去世后,她和妈妈相依为命这么多年,家里最困难的时候,她交不起学费,背着妈妈向姑家求助。
得到的回应却是——
小黎,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不如早早辍学找份糊口的工作,帮你妈减轻负担。
黎尔挂断电话时,想,她这辈子都不会再为了钱向这家人低头。
她不怪任何人。
爸爸出事后,所有人都视她们娘俩为灾星,恨不得躲得远远的。
既然如此,现在又何必来惺惺作态?
秦宁看了她妈一眼,对方暗中给她使眼色,示意:不要急,慢慢来。
“小黎,姐姐知道你心里还怨恨我们,可。。。。。。”秦宁叹气,挤下两行清泪,“舅舅当初那事,差点连累了全家,你说怎么办?我们也得生活呀。”
“这些年我妈也不好过,天天愁眉苦脸,尤其是你那通电话后,她更是因为自责而失眠,头发大把大把的掉。”
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