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臻刹住脚步,看向愠怒的宋瑛,心里咯噔一跳,立刻坐回榻上,闭着眼睛对小米道:“来吧。”
宋瑛站在一旁,看着小米帮霍臻将衣服一件一件脱去。
只剩里衣时,浓重的药味和腥味蔓延至空气中。
小米屏住呼吸,脱下里衣后,霍臻背后的伤在宋瑛眼前展露无遗。
新伤覆旧伤,就没有一块好的地方。
最可怕的时候,伤口上敷着黑色药膏上还沾着脓液。
霍臻叹道:“都说了,不要看,吓着了吧。”
宋瑛拿走他想要穿上的衣服,对小米道:“去把药箱拿来。”
小米:“是。”
宋瑛坐在霍臻背后,仔细观察着他的伤势,“我让你兄弟给你带的药呢?”
霍臻:“呃,给、给这儿的兄弟们用了。其实我这伤也就看着吓人,实际上很轻的,就流点血而已。”
逞强。
要不是这药膏,人都要没了。
小米将药箱放在榻上空位上,“小姐,用哪个?”
宋瑛:“去装盆热水来。”
小米:“好。”
小米出去了,发儿站在门外,小脑袋探了进来,“小姐,需不需要奴婢帮忙呀?”
宋瑛:“你去熬些盲豆水来。”
发儿:“知道啦。”
屋内就剩宋瑛霍臻二人,静谧的空间里只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霍臻突然有些尴尬,轻咳了声,“阿瑛……”
“别动。”宋瑛忙着在药箱翻找适合的药物。
她来此之前做了准备,西月人行事阴险,惯用在武器上淬药。
轻者躺地不起,重者当场毙命。
从霍臻的伤口可以看出,他是中了一种西月常用的殷红散。
这药毒阴狠,划伤皮肤,使其流血流脓,需要内外一起用药七天才能完全止住。
若是刺入身体,内脏会出血不止,必死无疑。
霍臻毕竟是身经百战的人,知道这东西的厉害之处,所以他都好好护住身体,只是伤了皮肤。
小米端着热水进来,宋瑛用手巾帮霍臻将背上的药膏一点点清理。
霍臻也不问,任由着她动作,反正他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