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夜闵见状,不禁轻啧一声,但碍于身份又不便当场发作。
于是,他只得顺手接过笔记,随意翻阅几下后,便如同丢弃一件无关紧要的物件一般,将笔记丢给站在身旁的管家。
紧接着,宣夜闵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对安宁说道:“玉小姐此番费心费力,着实辛苦。此刻天色已晚,本王欲设宴款待小姐,以表谢意,不知小姐意下如何?”
听到这话,安宁在心底暗自冷笑一声:哼!谁要跟你一起吃饭啊?有你在旁边陪着,恐怕本小姐连一口都咽不下呢!
安宁言辞恳切,语气真挚地说道,“多谢王爷美意,不过这只是小女子分内之事罢了,王爷实在无需如此挂怀。况且时辰确实已经不早了,家中父亲想必也在挂念着小女,还望王爷准许小女先行归家。”
一旁的管家实在忍无可忍,怒目圆睁地瞪着安宁,一副她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事情一样。
他义愤填膺地斥责道:“你这不知好歹的丫头!王爷邀请你一同用膳,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分,你居然胆敢拒绝?”
“你不过只是一个卑微至极、地位低下的商户之女罢了,居然敢拒绝王爷的邀请怎会如此不识大体呢?”
待管家将宣夜闵心中所想一吐为快之后,他方才缓缓开口喝止道:“闭嘴吧!不得对玉小姐无礼!”
安宁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然的笑容,仿佛完全没有将刚才的指责放在心上。
她云淡风轻地回应道:“正如管家所说,安宁的确只是区区一介普通商贾而已,自然是高攀不上与王爷共进午餐这般殊荣的。”
听闻此言,宣夜闵原本因遭到拒绝而心生的些许烦闷顿时消散了一些,但他仍然坚持想要她留下来,甚至暗自盘算着如何让生米煮成熟饭。
正当他准备继续劝说时,却冷不防被安宁硬生生地打断了话语。
只见安宁神情坚定,语气坚决地说道:“王爷,小女自知身份低微且卑贱,能够有机会协助王爷辨识草药,已是深感荣幸无比。”
“如今事已办妥,小女便先行告辞了。”
言罢,她携同身旁的莲香恭敬地向宣夜闵行了一个标准的大礼,然后毅然决然地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径直走出了这座园子。
两人脚步匆匆地走出药园子,四周一片荒芜寂寥。
她们二人并肩而行,渐行渐远,直到确定身后无人尾随追踪后,安宁突然弯下腰来,一阵干呕,将胃里的东西尽数吐出。
过了好一会儿,安宁感觉稍微好受一些时,她面色苍白如纸,宛如一颗失去生机的青菜般。
她无力地对着莲香问道:“我说,你们究竟对他做了什么?身上一股子味儿。”
一想到宣夜闵身上散发的那股气味,安宁便忍不住再次作呕起来。
此前,她曾给自己服下一种让人暂时失去嗅觉的药,但此刻药效已然过去。
就在方才宣夜闵靠近她之际,那股浓烈得几乎令人窒息的气息扑面而来,差点就让她当场呕吐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