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游旺季,标间紧张,陈聪定的是大床房。
对于和顾魏同住,我本来是很坦然的,但先是被陈聪一番问,又是被陈太太一番意味深长地笑,突然羞涩起来。
顾魏:“你什么表情?”
我:“没。”
顾魏:“乖乖睡觉,不要瞎想。”
我炸:“谁谁谁瞎想了?!”
顾魏从善如流:“那就我瞎想了。”
我:“你要干什么?!”
顾魏笑得温柔而妖娆:“我要干什么我早干什么了,还能留你到现在?”
我再次确认,斯文的顾先生,其实就是个危险品。
顾魏把四肢僵硬的我拽上床:“明天爬雪山,今晚要养精蓄锐。”
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眼珠子都不会转了:“顾魏……你……你……如果……如果哪天……你……你……你要提前跟我说一下,我好有个心理准备。”
顾魏:“嗯,好,我提前一个礼拜打报告。”
六月的玉龙雪山,温度与空气湿度的配合非常微妙,冷而不寒,润而不湿,凉意扑面,直沁心脾。
顾魏抬头看着远处积雪的封顶,我看着他的侧脸,在大片草地和红豆杉群的映衬下,干净而清越。
第一次登玉龙雪山,身边是父亲母亲,在漫天细雨里微笑着亲吻对方。
第二次登玉龙雪山,我独自一人。
第三次登玉龙雪山,身边是我的爱人,偏过头来看着我笑意欣然:“你要不要再许个愿?”
我说:“好啊。”我希望我们就此相伴,直至耄耋白发之年。
以前看过一篇文章,说女人25岁之后开始衰老,应当“优雅地老去”。现在的我,还达不到优雅的气度,只能做到坦然接受。然而,有顾魏在我身边令我安然了许多,因为知道有个人,会牵着我的手,和我一起老去。
七月,我迈入职场,一边工作,一边继续攻读学位。单位男女比例不协调,上班的、在读的、实习的,许多单身汉。
上班第一天,另一个研究室的男同事A来串门,问我们办公室一姐姐:“刘姐,新来的姑娘哪儿人啊?”
刘姐:“算盘别处打去,人家有对象了。”
同事A:“没有拆不散的夫妻,只有不努力的小三。”(他个性比较无聊。)
刘姐:“人家对象是外,科,医,生。”
同事A:“哦,那算了,没缘分。”掉头就走。
我发现顾魏的职业杀伤力很大。
到了我们这个年纪,最常做的一件事,就是参加婚礼。用路人甲的话说:“跟大姨妈一样,每个月都要让人放点血。”(这男人就是个极品。)
一次参加完婚礼回顾魏公寓,一边翻手机,一边说:“下个月还有两场。”
顾魏当时坐在书桌边玩电脑:“我是先看着师兄结婚,再看着同学结婚,现在是看着师弟结婚。”
我抬起头来:“你想结婚?”
顾魏立刻转过头,小狗一样睁圆了眼睛,很有神地点头,点头,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