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更多的收敛锋芒,将其化为自己内在的人物。
李重钦佩的看着钱晨,道:“哥,你为我所创的逆练四灵刀法,《天垢经》,不就是看穿了我的心性吗废灵明,堕神光,和其光,同其尘。”
“这些天我不断磨刀,将你给我的种种锋锐、灵性、力量都磨钝,四灵神体具废,再无原本那种微动之下,滚滚神力加持而来的激烈,却越来越安心!”
“根骨犹废,内在坚韧,我还是更喜欢这种一点点变强的感觉。”
钱晨有些感慨,微微叹息一声。
他这个弟弟是典型的凡人流,虽不乏为了修行资粮搏命的狠劲,但缺乏剑走偏锋的灵性,总是想要将外在的力量,内化为自己的内在力量,然后依靠自己内在的东西,去应对外面的变化。
“魔性浅薄啊!”
若是钱晨自己站在这个位置,这些天,做的绝不会是磨砺神刀,内敛其锋,一点一点的夯实根基。
钱晨知道,这些天李重绝不是什么都没有做。
他率领自己的一百玄锋营弟兄已经完成了磨合,军阵严明,获得了相当程度的认同。
他磨去了一部分李氏背景和锋芒,获得了六镇兵家子的承认。
他融入了六镇,融入了北魏,甚至融入了曹玄微麾下,是被认可的‘自己人’。
但要是换做钱晨在那个位置,就不是被认可的‘自己人’。
而是反过来征服、掌控他们,让这些人为获得他的认可而努力……
钱晨食指敲了敲地面,道:“六镇根基雄厚,但如今应对局势的‘外势’,却十分浅薄。如今纵然有曹玄微带来的一点资粮,但面对北疆妖魔的大势倾轧,应该显露出了几分窘迫了吧!”
李重十分信服道:“是的,哥!”
“这些天告急书信一封一封往太原、长安送,但却渺无音讯,武库之中兵甲犹存,但粮草物资已然十分匮乏,若非玄微太子从长安带来了一千禁军玄甲,收编了六镇十部精兵,以其为骨架,勉强掌控了局势。”
“此番六镇面对慕容魔军,北疆妖部的倾轧,只怕先会有一场内乱!”
“本来是该有一场内乱的!”钱晨浑不在意道:“但被我废了慕容垂在六镇的几个暗子……”
“你知道吗!”钱晨感叹道:“此番六镇的窘迫,大半是我为你准备的。”
“军资不足,内外离心,六镇对长安对策效忠之心必然动摇,加上外部局势恶化,如此倾压之下,本是你的大好机会,足以让你一跃而上,主导局势。”
李重张了张口,微微皱眉:“主导局势!我”
“你有我的支持,有武川如今唯一的阳神真人昙无谶的看重;你和曹玄微交过手,得了他的青眼;你在六镇服役四十年,亦是兵家自己人;你出身汉门高祚,世家子弟,在长安亦有势力呼应;你是曹玄微掌控六镇的一个重要把手;甚至就连六镇如今最缺的东西,也掌握在你手中。”
李重目瞪口呆:“这些,我有”
钱晨笑着朝他身上那青铜虎面牌一点,虚幻的青铜门再次浮现。
李重恍然道:“西王母国秘藏!”
“可是,另一枚钥匙不是在哥你的手中吗”
“所以你连饼都不会画……”
钱晨毫不客气道:“要是我拿着这面青铜虎面牌,我能把他们都吊成翘嘴!”
“就是只有一半钥匙,才好布局,如果秘藏真就那么简简单单打开了,别人不一脚把你踹开到时候你就真成了白白奉献的冤大头,往后还要受人猜疑顾忌!”
钱晨嘴角流露一丝若隐若现的笑容:“若是我在你那个位置……”
内焦外患,赤胆忠心,荣辱与共,欺上瞒下,养寇为患,中梁抵柱,勇于任事,望梅止渴,画饼充饥,上下一心,攻守同盟,排除异己,大权独揽……
只是念头微动,种种手段就涌上心头,嘴角勾起,钱晨神色之中笼罩着淡淡的诡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