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瑾然发现只要他一靠近杨若兮,杨若兮必定又是翻身狂吐,偏偏又没什么可吐,只能难受的在那干呕;如此反复几次,他也明白了杨若兮是真的怕他身上那股馊臭味。
只是,看着在眼前掉眼泪,双眼红红,一脸可怜委屈的杨若兮,他一颗心都火烧火燎的难受;焦急的牛车左右走了两圈,他突然眼尖的瞧见前面不远处有个小树林,从树木间歇中能瞧见一丝水潭的痕迹,忙匆匆跑了过去,果然有个两丈方圆的水潭,看着倒还清澈,竟然毫不犹豫的噗通一声跳了下去,一边脱衣裳一边不忘了大声吩咐秦妈妈,“让你家小姐给我找身替换的衣裳,叫赶车的送来。”
秦妈妈和杨若兮被他这个举动给惊呆了,就算是肃州天气比京城要暖和得多,可这才二月末不到三月的天,玉瑾然竟然光着身子在水里蹦跶,并且还解开了头发在那搓洗。
“别只看着啊,还不赶紧的。”玉瑾然不禁又催促了一声。
“秦妈妈,让赶车的步行进城叫人去吧,我进林子里,你和小米守在外面。”杨若兮的眼力好,瞧见果着上半身站在水中的玉瑾然在瑟瑟发抖,嘴唇也乌青乌青的,暗骂一声傻瓜,动作却是不慢,赶紧从车上下来就往潭水边上走。
估摸着身后人看不到时对玉瑾然伸出了手:“还不赶紧上来,要是你一个嘉义侯死在红石县还让不让人活了。”
玉瑾然也不敢逞强,抓上了杨若兮的手掌,两人一起消失在了原地。远处的秦妈妈看着这一幕又不禁双手合十差点跪下拜拜,倒是秦小米见怪不怪的淡定得很。
珠宝店空间里,杨若兮将玉瑾然推进了浴室,回头从里到外找了一身玉瑾然的衣裳挂在了门口,这才觉得头晕眼花的难受之至,小腹也一抽一抽的发紧。
虽然没怀过孩子,但她也知道这样的感觉不怎么好,不敢轻忽的扶着柜台回了店后面的寝室,上床侧身躺好,不断的伸手抚摸肚子,在心里祈祷着孩子们别出什么差池。
“杨若兮,给我吹干头发。”玉瑾然穿好了衣袍,在头上裹着干浴巾走了出来,感受空气中都透着温暖幸福的味道,整个眉眼都柔和了几分。
可叫了两声也没得到杨若兮回应,他又不爽了,换做以前,杨若兮可是会轻手轻脚的侍候他舒服了为止,看来走了这一遭她真的变了。
“杨若兮,你再不出来,爷就写休书了啊。”玉瑾然只好插上电吹风,自己给自己笨拙的吹着长长的头发。
“你是说真的?”杨若兮倚在寝室门口,双手交叠放在腹部,目光如古井般幽深清透,面上不带丝毫表情。
咋咋呼呼说了半天写休书的家伙听到杨若兮冷冽的声音一颤,神情忧郁了起来。真的要休妻吗?休妻就是今后杨若兮和自己没任何关系,她可以想嫁给谁就嫁给谁!嫁人后她会温柔的和别的男人说话,夸奖别的男人厉害,会和别的男人在广木上翻滚……
玉瑾然狠狠甩了甩头,“不许,不许,通通都不许!”从幻象中清醒过来的玉瑾然对上杨若兮那张圆润白皙的脸蛋又开始觉着委屈,自己兜兜转转几乎转遍了整个顺和,吃了那么多苦头,她倒好,吃得好睡得好,气色也不错,她……她怎么能这样?
“不许什么?”杨若兮不知道玉瑾然都遇上过什么,只知道他隔了一个多月才来红石县,还不知道家里那烂摊子收拾了没有,急急惶惶的要休了她,莫不是真的打算和洛千蝶双宿一起飞了?
这么想着,杨若兮也觉得不是事儿!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在京城里了断呢,她这辈子的命怎么比上辈子还苦,遇上两个渣!幸好肚里多了两个最好的安慰,否则还不知道该怎么哭呢。
“哼,今儿要不是爷来得巧,你和那小白脸就被人杀了。要是爷这时候休了你,岂不算是落井下石。要是爷休了你之后你立马就遇上个什么意外,爷要怎么和你爹交代!”玉瑾然越说越笃定,不忘了点头肯定自己的说法,“好歹夫妻一场,爷哪里能见死不救。”
说得好像他多深明大义似的。杨若兮好歹和他相处日久,又是个心思千回百转的,冷静下来稍微一想倒是有些失笑:不就是不打算休妻吗,理了这么多不做所谓的话出来干什么?
虽然玉瑾然没打算休妻让杨若兮松了一口气,但他不分青红皂白就无理取闹的举动可不能轻易原谅!念及此,杨若兮依然维持了冷脸,“很好,那我刚才带你进来那也是念着夫妻一场,还了你的救命之恩,咱们扯平了。我立刻就修书一封,你休了我之后大可以带着回京给我爹交代了。”
“爷武艺高强哪里需要你救命?”玉瑾然拍着没了肉的干瘪胸口一副不可一世的拽样。
“是吗,要是你继续在冷水里泡上一泡,不死也去半条命了。”杨若兮抬眼看了下时钟,进空间差不多半小时,进县城找人的和后面的人估计都能赶来了,“你说我把你打晕带出去还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