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停下之际,二人竟来到城中一处楼阁屋顶之上,万家似已休息,俯视地面,没有半个行人,眺望远方,鲜少有灯火,一片黑暗。
夜色,被衬的越发死寂。
余归晚不知从何处拿出两个酒坛,放在一旁的平整位子,而后慵懒倒下,打开酒坛盖子,酒香顷刻间四溢开来。
莫阿九望着男子的动作,未曾言语。
“坐!”余归晚拍了拍身侧的位子,抬眸望了一眼莫阿九。
莫阿九微有迟疑,终究还是坐了下来,坐下的瞬间,余归晚已然递过来一坛酒。
“可曾看见,你坐下这块石头?”余归晚拿着酒坛未曾望她,徐徐开口。
莫阿九垂眸,颔首。
“和它好生亲热一番吧。”余归晚嗤笑一声,“你二人可是同类,它是石头,而你,石头心肠,冷硬的彻底。”
“……”莫阿九心口一颤,终究没有说话。
余归晚却蓦然仰头,大口大口吞下几口清酒,动作潇洒,可喝完,眉目之间却透着几丝苦涩,“莫阿九,这酒,好生难喝……”
“难喝,你还喝的这般烈……”莫阿九睨着他,道的无奈。
“烈吗?”余归晚双目微眯,而后陡然笑出声来,“也许吧,就像一些女子,分明平平如常,却……竟让我那般难以忘却。”
“……”莫阿九静默了。
“……”余归晚似也沉默下来。
这一次,二人均未曾言语。
余归晚一手抓着酒坛,一口一口,毫无节制的引着,肆意的动作,他坐起来那般迷人。
莫阿九学着他的样子,却只小口小口的喝。
二人如同迷失在这夜色之间一般,不知前路,亦不知归途。
“莫阿九,你可知,我最爱甚么诗词?”余归晚似突然想起什么,陡然转眸,目光灼灼盯紧了莫阿九,亮的惊人。
莫阿九一呆,下瞬,却不自觉的躲开了他的目光。
她摇首。
她不知,不知余归晚喜爱什么诗词,此刻方才恍然惊惧,她对他的喜好……了解的竟这般少,不似容陌……如数家珍一般。
“是啊,你不知……”余归晚轻叹一声:“莫阿九……你从不知……”
“……”
“但此刻!”余归晚声音陡然凛起,“此刻,我念与你听,你定要好生听着,以后,我再问你,你要回应我……”
“……”莫阿九依旧静默着。
余归晚却已然眯眸,慵懒靠在屋檐之上,兀自念着:
“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
东风恶,欢情薄,一杯愁绪,几年离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