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怯了,不敢再上前。
不知多久,她终于徐徐起步,朝着院落出一步一步行着,格外肃穆,恍若这般,便能再见到容陌一般。
“莫姑娘?”院落外,再无守卫重重把守,唯有几个守卫立在门口处,见她前来,纷纷唤着。
莫阿九始终未曾理会,径自走进庭院之内,越靠近里间,脚步便越发沉重,心口处跳的飞快,下瞬似要逃离胸腹一般。
良久,她的脚步最终定与里间门口处。
不敢向里望去,唯恐看见的只是空落落一片,却又不得不望……
“吱--”木门喑哑之声徐徐传来。
莫阿九双眸陡然一亮,匆忙抬首朝着门口处望着。
可下瞬,她眼底的光亮未曾全部亮起,便已徐徐熄灭。
不是容陌,而是……方存墨。
“阿九可是前来寻我?”见她前来,方存墨挑眉问着。
“……”莫阿九未曾言语,目光,迟疑的朝着他身后望着。
方存墨却也未曾有半分不自在,微微耸肩:“我倒是在此处候着阿九多时了!”
“容陌在何处?”莫阿九打断了他,径自问着。
“……”方存墨却迟疑了。
“容陌,到底在何处!”莫阿九再次问道,声音添了几丝焦灼。
“阿九心底,不应当早有答案?”方存墨终于应声。
早有答案……她心底的答案。
莫阿九的眸,陡然垂下,这一次,再无忌惮,朝着里间望去,病榻之上,早已空无一人。
“是你对不对?”她轻声呢喃着,“方存墨,是你所为对不对?”
“阿九莫要冤枉于我,”方存墨眯了眯眸,“此事乃是容陌自己所定,亲自去往牢狱,承认了罪名!”
“你以为我会信你?”莫阿九陡然望向他,声音前所未有的凌厉,“方存墨,你不过只会威胁人罢了。你以我两日未曾进水米,威胁容陌,要他承认罪名,将他投入牢狱之内,对不对?”
“……”方存墨听着她所言,好久,“阿九依旧这般聪慧啊!”
“你卑鄙!”
“卑鄙?”方存墨笑出声来,“那便卑鄙吧!”
话落,人已转身径自朝门口处走着。
莫阿九未曾离去,她只是怔怔朝着里间走着,午后,她还躺在容陌身侧,前所未有的安稳休息,而今,他竟已消失不见。
可他身上,隐隐檀香之气,似还在此间萦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