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的意思是……”
“早做离开的打算。”
“是。”
黑衣人终是匆匆忙忙而去。
莫阿九依旧懒懒的靠在木椅上,脸色已一片红,神情尽是恍惚与茫然,听见身前的脚步声,她方才勉强睁开了双眼,却只是一条缝的距离:“你回来啦?”声音尽是娇憨。
余归晚没有应她,只是安静行至莫阿九身侧的木椅坐下,目光却始终凝视着她。
“看我做什么?”莫阿九依旧茫然。
“方才,你可是都听见了?”良久,余归晚终于启唇。
莫阿九身子一颤。
“你当真以为本公子痴傻不成?”余归晚嘲讽一笑,“连你真醉假醉都分不清?”
真醉假醉……
莫阿九顿了顿:“分得清又如何?”她轻轻启唇。
“我会安排你我二人离开京城。”余归晚并未在那个问题上过多纠缠,转了话头。
离开啊……莫阿九睫毛轻颤,唇角扯出一抹灿烂笑容:“好啊。”她回应着。
可余归晚的目光却越发犀利起来:“你真的觉得好吗?”
“自然!”莫阿九应得飞快,她举着手中的酒坛,如邀功般,“你看,而今我被废,也这般欢喜呢……”
她终于认清了,粗鄙无礼的莫阿九,是配不上容陌的,以前配不上,如今,更甚。
只是一旁,余归晚神色微沉,声音近似呢喃般:“若真的欢喜,莫阿九,你哭作甚?”
哭……
莫阿九一颤,“我没哭!”她固执的摇头。
“除非本公子是傻子,才会相信你。”余归晚蓦然将身前碗中酒一饮而尽,重重放在桌面,大步流星离去。
主厅之内,烛火通明,唯余莫阿九一人而已。
那一瞬,死寂顷刻间袭来,她是真的欢喜啊……容陌终于放开她了。
手背,却蓦然一湿,她颤了颤,手背上,那滴泪都孤零零的,原来……她真的哭了啊。
“莫阿九!”门口处,陡然一声凌厉声音响起。
莫阿九茫然抬眸,却望见一阵绯色身影带着香风,席卷而来。
余归晚再不是之前玩世不恭的模样,他的双眸,分外认真。
转瞬,莫阿九只觉得自己的身子被人重重拉起,绯色身姿死死将她抵在墙壁上:“莫阿九,你可知,我厌极了你此番模样!”声色俱厉。
莫阿九一僵,厌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