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芝褚获胜之后,闻焕章步履匆匆赶来,进入大营后便立刻屏退众人,与朱武一同跪地参拜:“大人,属下有要事禀报。”
杨芝褚赶忙扶起二人,连称不敢当。
此二人乃其心腹谋士,怎可行如此大礼。
然而两人起身之后说道:“大人,属下今日所言皆发自肺腑。
还望大人铭记我二人今日所言。
大人,实不相瞒,我等起初投靠大人,只为谋求生计。
然相处日久,我等深知大人与寻常官员迥异。
大人心系天下,品性纯良。”
杨芝褚微笑着摇头:“二位军师言重了,杨某实感惭愧。”
朱武再次参拜道:“大人,然如此之局面恐难长久。
势力日盛,官家必生忌惮。
属下瞒着大人安排花荣射杀马万里,实乃为那两万厢军!
谎报军情,亦是为免官家生疑。”
杨芝褚心中一惊,果然自己的猜测无误。
他定了定神,缓缓说道:“我亦有所察觉,先生是希望我掌握兵权。”
“大人,不仅要掌握兵权,待到时机成熟,我等亦可改天换地。”
闻焕章参拜道。
杨芝褚惊愕不已,朱武见状赶忙解释:“大人,普天之下,谁人不想将自身本领献于帝王。
然属下为大人铺平漕运之路,所遇大小官员数以百计。
又有哪一个是出自寻常人家?世道已然腐朽,寒门再难出贵子,才华横溢者无非是朱门之垫脚石。
一身武艺,亦只为保世家之安宁。
属下无能,不愿见此世道继续沉沦。
奚胜所言不假,唯有重新划分土地,方可迎来太平盛世。
大人,请您忍耐,容我等筹谋,待我军兵强马壮,天下可分之时,我等愿倾尽一生,只求目睹国泰民安之景。”
杨芝储端坐许久,沉默无言,继而叹息一声,说道:“宋国虽已腐朽至极,但欲取其全境,实非易事。
周边诸国骚扰不断,除非先攻克燕云十六州,方能得天然屏障与马场。”
闻焕章广袖轻扬,两盏青瓷杯在羊皮地图上扣出清脆声响,恰落在京东路与河北路方位。
他指尖叩击杯底,金石之音在静夜中格外清晰:"
大人请看,京东路已入囊中,若取河北两路,则天下棋局尽在执掌。
何须与大辽交恶,硬取燕云十六州?"
杨芝储眉头紧锁,问道:“河北路?"
先生所言河北,如今饿殍塞道,赤地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