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施姚做了个模糊暧昧的梦。
双手被绸带捆缚,熟悉的气味在上方笼罩,密织成一条不透风的网。
湿热的触感从腕间起始,灼烫呼吸拂过凸起的疤痕一路向下。
一夜颠簸,意识在清醒与昏迷中交替。
直至天光大亮。
一段钢琴旋律传进施姚的耳朵。
施姚不懂这些,听不出是什么钢琴名曲,只是觉得舒服。
她终于睁开了眼。
循声下楼,江归远早已穿戴整齐,坐在钢琴前,阳光透过落地窗洒下光斑。
身旁精心照料的绿植长势喜人,一切如画般高洁优雅。
他朝人一笑:“醒了?”
施姚回想起昨夜那些疯狂的画面,愈发确认那只是一场梦。
她与江归远在一起五年,亲密接触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次都是她主动。
而江归远不愧是她请回来的白玉观音,动作温柔至极,可那冷静克制的模样,却透着令人胆寒的意味。
每当她在情欲里沉沦,快要迷失自我时,只要一睁眼,便能撞进那双毫无欲念的眼眸中。
他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她,像是在审视一件没有感情的物品。
每当这时,施姚心中便涌起难以言喻的挫败与不甘。
让她在这炽热的亲密时刻,无端地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
她试图从江归远的眼中寻找到哪怕一丝被点燃的激情,可每次都是徒劳。
果然,让神染上凡人的情欲,简直天方夜谭。
“我大姐回来了,这些天,我都得回老宅……”
施姚走到钢琴前,缓缓说出这句话。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施姚总觉得和谐的琴音有一丝杂乱。
施母怀上施姚时,已是四十岁高龄,医生都建议打掉,施母却强制生下来。
生产后却伤了身体,在施姚三岁那年永远离开了她。
彼时施妍早已接手公司,二哥施彧陪伴她的时间更多。
再加上施妍气场十分强大,施姚一直都很怕她。
“头发长了,去剪剪吧。”
“嗯。”
江归远声音闷闷的,“今晚你陪我去。”
声音羽毛似的划过施姚心尖,惹得她心脏泛酸:“好。”
施姚想,自己心律不齐,得找个医生看看。
刚上车,电话铃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