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唇刚蜻蜓点水地碰到,床上睡得正熟的姚瀚突然翻了一下身。
这一刻,纪子煊才猛然回神,意识到自已做了什么。
他慌忙将周雪妍推开,火速起身,一刻也不敢再逗留,逃也似地跑到院子里,任由凉风灌入,将自已吹清醒。
周雪妍可是他战友的遗孀,他怎么能做这种事?
越想越觉得自已不是东西,纪子煊猛然抬手给了自已一巴掌。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院子里响起,邵瑜将窗户打开,静静与纪子煊对视。
她那双深邃不见底的墨眸,仿佛看穿一切,什么都没有说,却又好似将纪子煊说到体无完肤。
“邵瑜。。。。。。”
此刻,纪子煊突然理解邵瑜为什么一直介意周雪妍母子住在家里了。
他们就像是一处潜在的地雷,不知什么时候,他就会踩上去,被炸到遍体鳞伤,无家可归。
邵瑜依靠在窗边,看着纪子煊眼底的神伤,和那如遗弃小狗的模样,心里多少有几分不忍。
她拧眉沉思片刻,心想还是将去北平上学的事和纪子煊说清楚,也算是给两人之间一个体面的告别。
可就在她刚要开口时,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此时的宁静。
“子煊,外面冷,你快披件衣服,别冻感冒了,不然我会心疼的。”
周雪妍装作没有看到窗边的邵瑜,衣衫凌乱地跑出来,将大衣披在纪子煊的身上,末了还不忘露出小女儿家的娇羞之色。
月光皎洁,好一副郎情妾意的画面!
邵瑜冷笑地看向纪子煊,不等他解释,便用力将窗户关上,拉紧窗帘,隔绝外面那些腌臜事。
砰的一声,周雪妍回头看去,露出惊慌失措的模样,娇弱道:“子煊,邵瑜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们刚刚什么也没有做,我可以去和她解释的。”
说着,周雪妍便走到窗户边,大声说道:“邵瑜,你不要误会啊,我和子煊之间什么都没有,我刚刚只是给他在缝补衣服而已。”
此时夜深人静,她这一嗓门,若是将邻居吵醒,加上他们两人现在衣着单薄的样子,就是长了十八张嘴也说不清。
纪子煊烦躁地一把抓住她,低喝道:“够了!”
“子煊,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还是因为我刚刚的话,让你为难了?你放心,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我也可以和邵瑜解释清楚,你和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
周雪妍红着眼眶,仿若受到了天大的委屈,凄凄哀哀。
纪子煊太阳穴一阵跳痛,生怕她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让屋里的邵瑜听到,连忙拽着她走到角落里。
以往纪子煊看到她这幅委曲求全的模样,只觉得疼可怜,想要将其保护起来。
可今晚他却只有厌烦,甚至更加理解,为何一遇到周雪妍的事,邵瑜每一次都要发火,坚持让他们母子俩搬出去了。
周雪妍这样引人遐想的话,没有的事都要让她说成是真的了!
之前他不在意的那些事,现在想起来,其实都是子虚乌有,全是周雪妍说的,结果连累邵瑜被他们误会责骂。
愧疚懊恼涌上心头,纪子煊再无一点耐心,冷着脸道:“明天,你就搬回文工团吧。”
“子煊,你要让我们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