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月低声问。
“你是傅家的?”
太后问。
靳月点点头。
芳泽低声训斥,“太后问话,当回答。”
“是!”
靳月咬字清晰,“草民是傅家五公子的妻子,不知太后娘娘有何吩咐?”
“哀家瞧着你倒是挺面善的。”
太后缓了缓心神,视线终于落在一旁的燕王妃身上,不过是眨眼间的功夫,此前的平静尽散,只剩下凉薄淡漠之色,“也真是难为了燕王妃,把你打扮成这样,巴巴的送进宫。”
燕王妃慌忙行礼,“太后娘娘,妾身并没有……”
“罢了!”
还不待她说完,太后已经拂袖转身,“今儿是个好日子,哀家不愿扫了兴致,暂不治罪!”
燕王妃咬肌微动,可见心内不快,然则皇帝和诸位后妃、命妇都在场,她也不好说什么,当即行礼谢恩,“多谢太后娘娘!”
明明是妯娌,同为皇家的女人,一个是母仪天下的太后,一个是亲王的正妃,却有着难以比拟的云泥之别。
太后心里跟明镜似的,燕王妃想与她玩心眼,也不看看谁才是后宫的赢家。
“这花……”
太后忽的瞳仁骤缩,“谁送进来的?”
别说,连宋玄青都没注意到脚下这两盆花,如今太后这么一喊,所有人的视线都凝了起来,连靳月都眨着眼去看。
不过,靳月没瞧明白,不知这两盆菊花有什么不一样?
不都是黄灿灿的,大朵大朵的菊花?
“混账东西!”
太后勃然大怒,“谁送进来的?”
刹那间,所有人都跪在了地上,知内情的冷汗涔涔,不知内情的心下惶恐,一个个高呼太后娘娘千岁。
宋玄青骇然,“这两盆金边美人是谁送来的?”
“回皇上、回太后娘娘的话,这、这两盆菊花……”
管事的太监吓得不轻,跪在地上抖如筛糠,连说话都不利索了,“奴才、奴才……”
燕王妃面色发青,她方才只顾着找靳月,只想着将靳月送到皇帝和太后面前,委实没想到这一堆菊花丛里,夹杂着两盆异种。
若是别的倒也罢了!
偏偏,是金边美人……
“太后娘娘,这一块好像都是燕王府送进来的。”
芳泽解释。
太后的目光瞬时如刀如刃,狠狠剜过躬身行礼的燕王妃,“你干的好事!”
“太后娘娘……”
“你闭嘴!”
不待宋宴开口,太后已厉声呵止,“都给哀家闭嘴,赏菊宴上,哀家原不想与你刁难,可你欺人太甚!
哀家倒要好好问一问燕王妃,这是什么意思?”
燕王妃跪地,满面惊恐的盯着那两盆菊花,“太后,妾身不知……不知这是怎么回事?这两盆菊花不是燕王府送的,妾身就算浑身是胆,也不敢把金边美人掺合在菊花丛里,往您跟前送啊!”
“你是嫌哀家活得太轻松自在,刻意提醒哀家,当年哀家的小公主,是怎么死的吗?”
太后气得面色发白,忽然眼前一黑,险些一头栽倒在地。
“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