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夏海清双目垂泪,挣扎着要离开的样子,杨承业心如刀绞,往事涌上心头。
不管什么原因,终究是自已辜负了玉人。这些年容易,活着就好,活着就还有机会补偿。
他怒吼道:“还愣着干嘛?全部下去,把这里给我看好了,我要亲自调查。还有,准备一个审讯房,我要亲自问她!”
当然,他手指的方向,正对着夏海清。
方晴与红姐相视一眼,心领神会。这太明显了,眼前两人是旧相识,而且羁绊很深。她们长松一口气,跟着人群往楼下鱼贯而去。
三楼客房内,杨承业坐在凳子上,不时地捏着指关节,发出啪啪的响声,以缓解内心中的忐忑不安。
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门终于被打开,一名检察院工作人员带着夏海清进来:“检察长,人带来了。”
杨承业威严地挥挥手:“知道了,你出去吧。”
下一秒,他立刻从凳子上蹦了起来,满脸讨好地笑着说:“海清,终于找到你了,这些年,你还好吧?”
夏海清冷冷地看着他:“不劳杨检察长费心,还没死。倒是杨检察长,好大的官威啊!”
杨承业神色尴尬,讷讷地说:“你还是没变以,还是那么倔强。”
夏海清转身往门外走去:“杨检察长,你说的话,要是跟案情无关,我就先出去了。”
杨承业连忙拦住她:“当然有关,当然有关,我就是想找你了解一下情况。”
夏海清这才坐下,神情严肃:“有什么想问的,问吧。”
这模样,就好像她在审判犯人一样,居高临下、倒反天罡。
“这些年,你一直在古岭县、团结公社,望牛岭村?”杨承业小心翼翼地问道。
“是的。”夏海清的语气很平淡,但能听出一丝极致的压抑。
“我真傻。明知道你老家是古岭县人,却只会在县城找,没想到你会去村里。”杨承业痛苦地揪着头发,神色懊恼无比。
“杨检察长,你偏题了,还是说回案情吧。”夏海清毫不留情地打断他的自省。
“哦,好的。所以夏羽今年20岁,跟着你姓夏,莫非……”杨承业皱起眉头,心中有一丝猜想。
“不用自作多情,夏羽不是你儿子,他跟着我姓,有错吗?”夏海清眼神森寒而锐利,就像想保护小鸡崽的老母鸡。
“那我能见见他吗?”杨承业的语气有一丝哀求。
“你见他干嘛?你有什么资格见他?”夏海清突然怒不可遏,冲他恶狠狠地吼道。
杨承业也不生气,站起来正色道:“差点忘了,我是来办案的,夏羽是主犯,我来提审天经地义。”
他打开门,往外面走去。
“姓杨的,你给我站住,你休想假公济私,我跟你拼了。”
夏海清气急败坏,就往外追,却被两名检察院工作人员拦下。
他们客客气气地说:“夏同志,办案还未结束,你不能离开这里。”
夏海清急得得一屁股坐在床上,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直掉。
305房间,夏羽正一筹莫展,后悔步子迈得太大,扯着蛋。
“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千算万算,没算到时代不允许啊,这该死的年代,唉。”
就在这时,“咔嚓”一声,门把手转动,房门被打开。
一个高大魁梧中年的男人走了进来,四目相对,夏羽觉得这男人很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虽然两人素未蒙面。
中年男人看到他的一瞬间,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