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宛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小心地搀扶着黎十?娘。
黎十?娘调息了片刻,脸色却越发惨白,她气若游丝:“在里头都能听见你俩嘀嘀咕咕,聊什么呢?”
司遥正欲说话?,黎宛立刻道:“没什么!”
黎十?娘古怪地扫了她一眼。
“司姑娘说有话?问?我,我现下好多了,有什么话?便问?罢!”
司遥笑意?盈盈,扫了眼黎宛:“不必了,方才该问?的已经问?过了。”
“看来司姑娘对?问?出来的结果很是满意?!”
司遥不可置否:“要看是不是真话?了!”
黎宛这才意?识到被司遥套了话?。
“天色不早了,我就不留你们?了。”司遥甩了甩包得肿胀的手。
“司姑娘当真没有别的要问??”
“比如,易眆!”
司遥脚步蓦地顿住,她微微侧脸,“我问?了,你便会说真话??”
黎十?娘左顾言他:“司姑娘难道不想听听司灵隐的故事?”
司遥猛然转身,一把拽住黎十?娘的手腕,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她一字一句问?:“你说什么?”
天色彻底暗沉,盛夏已过,初秋将至,夜晚泛起些许凉意?,秋风将院子里的梧桐树叶吹落一地。
黎十?娘笑着拂开司遥的手:“进去聊聊?”
屋子里黑漆漆的,司遥点燃了油灯,用手掌小心地拢住微弱摇曳的火苗,只片刻,火苗燃到了油碟内。
“刺啦”一声,火焰窜的更高了,屋内瞬间亮堂。
黎宛扶着黎十?娘坐下,倒了茶:“娘亲!”
黎十?娘接过,抿了一口。
她的目光定定地瞧着桌上的油灯,灯火摇曳间,一切朦胧,像是一场梦。
“我出身黎氏嫡支,于术法颇有造诣,可族内重男丁,我只能次而?居之,尚未及笄,便被嫁去了易氏,相夫教子!”
“我本不认命,奈何,这便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