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千户,请坐。来人,看茶!”
徐广达微笑抬手示意。
苏默也不客气,抱拳微微躬身行礼,便在客座上坐下。
“苏千户,我与你父亲定远侯郑国忠乃是故交,当初你还是小孩的时候,你父亲与我等郊游,还时常带你与犬子一起玩耍。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眼,你和犬子都长大成人了。
我呀,真是羡慕定远侯,有你这么出色的一个儿子。我那两个犬子与你相比,就差太远了。”
徐广达一脸追忆往事的模样,看向苏默的目光中带着长辈看子侄的慈祥。
他这一招其实十分高明。
一方面拉近与苏默的距离,悄无声息地将刚才那不愉快的经历冲散。
另一方面不着痕迹的抬出自己的身份,让苏默知道自己是其长辈,是定远侯故交,暗示苏默不要做得太过火。
苏默深深的看了一眼徐广达,对其这番话要表达的意思心知肚明。
不过他却并未顺着徐广达的套路走,而是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冷冷一笑道:“徐侯爷,过往之事末将已不记得。不过贵公子可是相当霸气,带禁军包围都捕司衙门,这样的事可不是一般人敢做的。”
“你!”
徐广达没料到苏默会如此狂妄,完全一点颜面都不给,面色霎时间变得铁青,双目好似喷火般,死死盯着苏默。
眼神中有森森杀意涌动。
若不是想到苏默乃是皇帝的人,他就直接一掌将其击杀。
深吸好几口气,才冷哼一声:“哼!苏千户,既然不念旧情,那就有话直说吧。前来本侯府上所为何事?”
他身为世袭列侯,乃是大乾开国功勋之后,是大乾开国十六门阀世家之一。
自然有其骄傲以及骄傲的本钱。
虽然苏默是皇帝的人,但也不代表他就会对苏默无限忍让。
既然苏默不识抬举,他也不会对其太过客气。
“呵呵,如此甚好。末将习惯公事公办,为陛下办事,不敢徇私。还请北海侯见谅!”
苏默也不着恼,笑着抱拳道。
“哼!”
徐广达冷哼一声,背身面对苏默,双手背负身后,并未答话。
其态度已经很明显,不想与苏默浪费口舌。
“北海侯,末将相信你对钱万贯私通北蛮一案已经有所耳闻。
末将在翻阅都捕司卷宗时,发现侯府与钱家颇有往来,而且前晚末将前去钱家救恩师之女时,还看到贵公子徐德宏在钱府,与钱启东过从甚密。
如今钱万贯一家神秘消失,连同贵公子也一并消失,这其中到底是何原因,还请北海侯指教。”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怀疑本侯与钱万贯私通北蛮有关?”
徐广达怒目圆睁,声音冰寒怒喝道。
“北海侯,末将没有这个意思。末将只是阐述事实,其中不解之处,希望北海侯不吝赐教,为末将答疑解惑。”
苏默依旧面带微笑,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
徐广达越看他越气。
恨不得一巴掌将眼前这个臭小子拍死。
这小子实在太可恶了。
真是仗着有皇帝撑腰,就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
可他又很清楚,当今隆泰帝有意削藩,只是一直没有找到突破口而已。
眼前这臭小子不过是皇帝手中的一枚棋子,自己若是一怒之下杀了这个臭小子,皇帝一定会借题发挥,届时就不是放弃侯爵世袭这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