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根本就不想见到你们!”沈钰冷笑一声,“还不快滚!”
沈之言看着沈钰愤怒的脸,脑海里浮现出的是那日在酒楼里看到的画面。
那本身为他老师的太傅,却对着沈钰露出满意的笑容。
这让他的心里总归是有些不舒服。
“沈钰,我今日来不只是想见阿漾,我还有些话要带给你。”
沈钰让人停了手,问道:“你要说什么?”
“成为太傅的学生,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般容易,他待人严厉,不假辞色,规矩又多,若是不好好学习,还会被他说教惩罚。”
沈钰望了眼沈之言:“太傅是帝师,多少寒门子弟想要拜他为师?我能有这般机会,为何我还不认真学习?”
沈之言的身体怔了怔,他的眼神茫然的看着沈钰。
“至于你说的严厉……”沈钰继续道,“严师出高徒,他是为了教导我,才会对我严厉,别的人还没有这个机会。”
闻言,沈之言的喉咙就像是被堵住了似得,发不出半点声音。
半响后,才说道:“但认他为师,从今往后你就没有任何自由,他会逼着你学习为官之道,还想要让你远赴他乡上任,你如果不想当官,他还会不高兴。”
沈钰有些不懂沈之言了。
他能理解他想要见沈轻漾,但他无法理解沈之言来找他说这番莫名其妙的话。
“我考科举,不就是为了走仕途?老师愿意帮我一把,我有何能不情愿的?”
世上多少人走仕途,要费尽心血,现在有人能扶持一把,真是傻子才不乐意。
“至于远赴他乡上任,那也会成为对我的考验,如若我无法在外做出任何成绩,那老师又为何要扶持我?”
“所以,但凡老师真会像你所说的那般,我只会对老师感恩戴德,又怎可能为了这些对他有意见?”
沈钰的话如同棒槌,砸在了沈之言的头上。
让他当场愣住了。
前世,他刚开始被太傅收为学生,当真是以此为荣,后来太傅对他过于严厉,他便有了意见。
尤其是,在他考上状元之后,太傅居然提议让他去秦州赴任。
他本来就没打算入官场。
毕竟他都有几个位高权重的兄长了,他根本不需要走仕途。
所以在考上状元之后,他便整日和同僚们喝酒做文章,不理世事。
好几次,太傅都派人来劝他,让他烦不胜烦,后来干脆以身体抱恙为由,不再见他。
现在想想。
这放到任何一个寒门弟子的身上,那都是他们的荣幸。
可他,却硬是放弃了这么好的机会……
沈之言后退了两步,他的脸上带着苦笑。
几乎是跌跌撞撞般的离开了。
……
自从把侯府的宅子卖了后,他们在京城买了栋民宅。
很便宜,就花了几十两银子。
沈之言刚回到宅子里,就看到几兄弟已经买好了酒,在等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