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晓夏和宝娣听到声音,也都赶来,宝娣扶起倒在地上的花竹,眼眶红红地问道:“大人你没事吧?”
“无妨。”
“大人,若好言相劝不行,那可别怪兄弟们用强。”大虎再一次将通关文牒塞进花竹手中。
花竹瞧了他一眼,面色平静地接过,然后将文牒随手扔进了篝火之中。
纸张入火,火势猛地一涨。
“你干什么?”
花竹又解下自己的腰牌,一并扔入篝火中。
“出城当日,我便在这里对大家立下过誓言。除非疫情得到缓解,否则,无论是我,还是任何人,都不得回城。”花竹看着在篝火中燃尽的腰牌,朝大虎说道:“腰牌已毁,三位请回吧。”
大虎抬手要朝花竹打来,却被围观的众人拦住了,人群中指责他们的声音纷纷传来。
“好端端的怎么打人?”
“快给花大人道歉!”
“花大人治疫还不是为了我们好,我们不能不识抬举!”
三虎被一众人围着,难以发作,最终只是咬咬牙说道:“好好,大家乡里乡亲的,你们不帮我们,反而去帮外人,我们走着瞧!”
众人见三虎骂骂咧咧地离开,也都慢慢散了。
等到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刘帙晚凑近了花竹,轻声说道:“花大人端得好计谋,今日此举,不仅在罗村众人面前充了英雄,也会让晓夏姑娘印象深刻。”
花竹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一眼,出言反问道:“说到晓夏姑娘,我倒有件事想问你。她知道你那解额的来历吗?”
花竹一向温柔善良,从不会戳人痛处,刘帙晚没想到他有此一问,面上猝不及防地一红。
刘帙晚的解额是靠他父亲得来的。
这些年,正是因为刘帙晚父亲的多方疏通、四处撒钱,才给儿子争取到一个考试的名额。否则,现在的刘帙晚,连去州试的机会都没有。
刘帙晚掩下尴尬的神色,强撑着说道:“你又比我好得到哪里去?方家都已和你退婚,你还死缠着不放。况且……况且我那解额,虽不是我考来的,但也不是买来的,是当时的仁和县令,赏识我的才华,送给我们家的。”
“你说什么?”
“我说我那解额,是送给我的!”
“是谁送给你的?”
“当时的仁和县令。”
当时仁和县令……
花竹怔愣了一下,想起出城前,方池拉着自己去看的仁和县卷宗。
那时候的仁和县令,正是当今的镇江知府洪齐天。
花竹觉得脑子里什么东西要链接上了,但一时又想不起来,于是对刘帙晚追问道:“你再与我说说那解额之事。”
刘帙晚见他面色缓和,当他是误会了自己后觉得愧疚,再次硬气起来,说道:“我靠自己的本事,有人赏识我怎么了?”
“那洪……那仁和县令,当时可是与你家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