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孙老夫人哭喊已经十分令人头疼了,再加上她俩,那可怎么得了。
莺儿自然也想到了这出,她沮丧着脸看向主子:“姑娘……”
刘氏嗓门极大,哭喊声要比章氏大了一辈不止:“母亲,顾皎皎简直不是东西,呜呜呜,她将我院子都快搬空了……您可要替我做主啊!”
“是啊母亲,儿媳院中也成了一个空壳子了,顾皎皎简直太过份了……”
“母……”
二人本意是来找老夫人诉苦的,结果一进院子,却见到满院子躺着丫鬟,连孙老夫人与宋嬷嬷都极为没有形象地瘫坐在地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几人视线交汇颇觉尴尬,院中落针可闻。
孙老夫人显然没料到章、刘二人会忽然过来,面上神色变得扭曲:“你们这个时候过来做什么?!”
章、刘二人瞧着遍地仰躺着的人心中惧意横生,竟连老夫人的提问都无心回答。
刘氏小心翼翼蹲下身,伸出两指去探离自己最近之人的鼻息。
顾皎皎挑眉:“二夫人,她们没死,你不用探了。”
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刘氏一跳,她尖叫一声摔在了地上,过了片刻,她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是顾皎皎的声音。
刘氏登时恼羞成怒,一双眼睛死死看着她:“顾皎皎,你还不将从我与大嫂院中偷的东西交出来!”
“偷?”顾皎皎不悦看着她:“我拿自己的东西,如何算偷,二夫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
刘氏拉着章氏往顾皎皎方向走了数步:“呸!明明是你当初自愿赠与我与大嫂的,你如何能要回?”
顾皎皎快气笑了,她看了眼屋内小厮们的进度,见东西搬得差不多了,她不欲多和几人纠缠,因此并未说话。
刘氏见状却认为她理亏,越发蹬鼻子上脸起来。
她挺直腰杆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这样吧,你将所有东西还回来,我们便不与你计较,如今你虽然已经与三弟和离了,不过若是以后你是在走投无路了,我们也会发发善心,在府中给你留一个清闲些的活计,总之不会让你饿死。”
看着刘氏那副样子,顾皎皎没忍住笑了笑,她不知这刘氏究竟是从何处来的优越感,就凭父亲留下的万贯家财,她再败家也不会沦落到为奴为婢。
她淡声道:“二夫人,你的如意算盘打得真响。”
刘氏不乐意了:“哼,什么叫如意算盘打得响?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们也是为了你考虑!”
“我之前赠与你们的东西,都是价值连城之物,便是一件小小花瓶,我若是将它典当了,下半辈子也是不愁吃喝的。”
顾皎皎眸中带着讥讽:“我该是病得多厉害,才会将价值连城的宝物给你们,再放弃优渥生活,来逐渐式微的安阳侯府为奴为婢?”
“你们疯了,还是我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