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久别重逢,相谈许久后,有婢女前来禀告,慕夫人来了。
“慕夫人?”未央辰天疑惑起来,这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慕夫人的呢?
凌逸宸尴尬地笑了笑,也没有解释。
“辰天告退。”未央辰天识趣地退了下去,他们二人的事儿,他也不想过问。
在长廊那儿,居然跟慕若汐迎面相见。
慕若汐一身黑纱,脸带面纱,迈着轻盈的步子,直接漠视着未央辰天,从他的身旁掠过而去。
突然,未央辰天顿了顿,停了下来,冷笑道,“慕夫人还有颜脸来代王府?哈哈,在下也真是见识了。”
对他的侮辱,慕若汐只是一笑而过,手下败将,既然她第一次能轻易将他掰倒,那第二次也是不在话下的。就看谁能笑得长久些。慕若汐没有回应他的话,仍旧迈着轻盈的步子,头也不回地离开这儿。
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未央辰天不禁叹了一口气。
见到慕若汐的那一刻,凌逸宸倒是十分的意外。从前,慕若汐最爱就是粉色的轻纱,而此时此刻,站在他跟前的女子却身穿黑纱,面带纱巾。
望着凌逸宸惊愕的神情,慕若汐半点也不觉得意外,盈盈地笑道,“代王很惊讶?”
“坐吧,你来找本王有什么事情吗?为何不让婢女前来禀告本王而非要自己亲自跑一趟呢。”凌逸宸坐在花园中的石桌旁,望着满园几近盛放的花朵,心里却涌上一袭悲凉,是在慕若汐来之前还是之后?
慕若汐坐在他的对面,扬了扬手,清退了两旁的婢女。
就在凌逸宸惊愕之际,慕若汐抬手将脸上的黑纱摘下来,脸上触目惊心的疤痕赫然展现在凌逸宸的眼前。果然,凌逸宸吃了一惊,忙道,“这是怎么回事?”
她光洁的脸上,什么时候多了一道疤痕?凌逸宸的心竟然隐隐作痛起来,难道对她还有纠缠不清的感情?敏感的慕若汐很快就捕捉到他的细微变化,低垂着头,不去看他的眼睛,也只有这样,或许在他的心中多了几分得到怜悯的机会。
许久,二人就这样静静相对而坐。
“若汐,说吧,你前来找本王,是有什么事儿吗?”终于,一贯冷静的凌逸宸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道。望着她闪烁迷离的双眸,突然,许多的事都看透了。记忆中那个纯情得如同绵羊一般的女子,可爱得如同脱兔的一切,已经不复存在了。
慕若汐双眼通红,道,“若是没有其他的事儿,若汐就不能回来代王府看看代王你了吗?”
听到这话,凌逸宸沉默了,还是张口说道,“本王没有说不可以,只是,若汐你现在身份,不再是本王的侧妃,再说了,你跟你姐姐的关系不太好……”
“代王是担心姐姐见到若汐会不高兴吗?”慕若汐将他没有开口说出来的话直接吐了出来。
“没有,本王不是这样的意思。”凌逸宸叹了一口气,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结下去,如今,慕施施在身边,那就已经什么都足够了。
“可是代王对姐姐真的了解吗?”说着这话的时候,慕若汐陡然抬眸,指着脸上的那一块指甲大小的疤痕道,“这是姐姐警告若汐的证据,若汐只是到代王这儿讨个安慰,看来,代王……”说着,忍不住低泣起来。
不知为何,望着她娇弱的双肩在颤抖,凌逸宸不是心疼,而是无尽的失望。
“好了,若汐,在本王的跟前就不要再演戏了,从前,本王还会被你精湛的演技所迷惑着,如今,本王早已经看透了一切,就不用这般白费心机了。”凌逸宸毫不犹豫地说道,心底最后的一些怜悯都化作了灰烬。
听着这话,慕若汐好恨啊!“代王,你变了。”
凌逸宸鼻子一哼,笑了起来,慢慢地说道,“不,若汐,不是本王变了。而是你自己作茧自缚。过去的所有事儿,本王不提,你自己也是心知肚明的。对你,本王一次又一次的忍让,却让你变得骄纵,肆无忌惮。若是你敢对施施不利,本王绝对不会让你好过。”说着这话,凌逸宸的眼眸里染上了一丝冰霜跟冷漠。
这是从来都没有从他眼中见过的情绪。
慕若汐好不绝望,不过,既然他这么在乎慕施施,那她多说几句旁话,也是无关痛痒的吧!“好,代王,你对姐姐一往情深,若汐羡慕不来。只是,有时候,人陷进深情当中,就对许多事儿都产生不自觉的屏蔽。从前,代王是对若汐这般,如今,是姐姐。”
“你究竟想要说什么?”她的话,让凌逸宸敏感起来。
见他这般,慕若汐心里冷笑着,嘴角仍微微上扬,带着复杂的笑意,道,“代王不必紧张,姐姐这般精明,轻易不会让人给害了。只是姐姐对代王的心是怎么样的,恐怕代王自己心里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