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从不曾悔。”女神尊凝视江离,言辞坚定,“妖界与神界,表象之下暗潮汹涌,终有一日,战火将燃,此理尔应知晓。”
白狐大大点头,此理他自是明白。
其乖巧之态,引女神尊不由自主握其狐爪,轻抚那粉嫩肉垫,满目柔意。
“可知吾为何择易宸承天帝之位?”她语带深意。
江离摇头,此中奥秘,他实未洞悉。
玄光镜侧,君澜闻此言,眸光骤缩。
昔年,群神议立新天帝,热门人选,君澜、清云二者也。
然二者皆无意。
最终,清云忽举荐一名籍籍无名之小神。
彼乃天地初雨,虽与二神同代,然血脉不及,非父神直系。
然天帝之位,虚名耳,众神亦不甚介怀,清云既推,众人亦乐得成人之美。
于是,易宸登基,掌天帝权柄。
当时,君澜与清云几如影随形,何时结识此人,他浑然不觉。
询之,清云但言偶然相逢,言年长道高者皆无意,择一根基浅薄者挂名足矣。
言之有理,君澜心悦诚服。
及至知清云与易宸情愫暗生,他曾愤懑,疑其有私。
今观之,确有私心,却非他所臆测……
他凝视玄光镜,紧锁镜中人,欲探其后言。
镜内,江离亦满含期待,望向女神尊。
“吾曾卜算,近未来,神界将临大劫,易宸于其中,至关重要。”她语含深远。
江离惑然,“既如此,何不除之,反使其登天帝之位?”
“因……吾不能。”女神尊目光穿越江离,投向渺远,深邃莫测。
片刻,她收回视线,对江离言:“若天道不公,我应逆来顺受,亦或奋起反抗?”
江离化身为人,反拥女神尊,将其紧紧环抱,“若天道负你,吾愿与你共抗天命,无论如何,吾皆伴汝身侧。”
言辞轻松,面上平静,心中却有迷茫与忧虑。
“云云,我……”江离欲言又止,念及她言,戛然而止。
女神尊似知其心意,微笑以对,言:“……”
“她言何?”玄光镜外,沈清云只见女神尊启唇,未闻其声,转首望向君澜。
君澜面色阴沉,目光如炬,锁定镜中二人,怒意昭然。
沈清云无言。
“她说何事?音声何故消失?”沈清云声调提高,将君澜思绪拉回。
君澜闭目,强压怒火,解释道:“她已蔽日神机,故尔无法闻其声。”
玄光镜外,沈清云紧盯二人唇动,欲借口形解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