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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成长记忆时光里回荡的歌声（第2页）

有一年，卡莉拿着成绩报告单信心满满地回到家中。本以为依靠7个优、1个良的傲人成绩，会得到父母温暖的称赞。但实际上她换来的却是父母异口同声的回答：“根据你的能力，大可以全部都拿到优的。”因此，等到下一年，卡莉在不断的努力下，终于拿到全优。

卡莉不断搬家其实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原因，就是父亲在学术研究上不断取得突破。约瑟夫曾在多个名牌大学执教，比如克萨斯大学、康奈尔大学、耶鲁大学、斯坦福大学和杜克大学。如果平时碰到休假年，他还要去伦敦财经学院和西非的加纳大学进修。也许是父亲的努力和执著获得了上天的欣赏，所以后来，父亲如愿以偿当上美国联邦上述法院第九巡回审判庭的法官。

在家庭环境的影响下，卡莉的求学之路也出现了很大的变化。她的小学在纽约州、康涅狄格州、加利福尼亚州上过，又在加利福尼亚州和英国上了初中。到了高中时，举家上下搬迁到北卡罗来纳州。

就这样，卡莉成了班上名副其实的插班生。在英国求学时，卡莉曾转到一所伦敦的女校中。至今，她依然很怀念那段生活。她说，曾经大家都穿着学校统一配发的校服，在一片欢声笑语中演绎浪漫的女生版《罗密欧与朱丽叶》。卡莉长相俊美，又善于沟通，所以大家推选她演绎朱丽叶。

初来乍到，卡莉的英语口音始终拗不过来。在一次次的排演和练习中，才渐渐培养出差不多的语感。她说那段时光像梦一样，曾经发生在校园中的故事，曾经回想起来的琐事，就像一幕浪漫唯美的电影。而她自己，正是电影独一无二的主角。

卡莉在高中求学期间，结交了很多朋友，也培养出了开朗活泼的性格。她不再是家中温柔娇小的女孩，转而变成了“坏坏”的少女。她的坏有点傻里傻气，甚至透着懵懂的可爱。比如学校不让学生穿得暴露，她就偶尔调皮地撩起裙子，露出葱白的长腿。偶然她也跟着班里的同学，将教室后面通往地下道的椅子挪走。在外人看来，教室里似乎没有人。而实际上，他们正躲在黑暗的角落里暗自偷笑。

卡莉在非洲读高中时，曾是班里唯一的一个白种人。而每次放学回家，她总能在路上碰到讨钱的小孩子。有的时候，她心中会燃起同情的火焰，将手中仅有的少许零花钱给他们一些。也有的时候本身没有多少钱，就将手中的小物品赠与他们一点。

不过，令卡莉最记忆犹新的依然是院子里飘荡的伊斯兰教信徒的祷告声。她几乎每天都能听到，而且最初听到时还带着小小的畏惧。伴随着时间的推移，卡莉不再惧怕，每天清晨都能从祷告声中醒来。她甚至觉得，祷告声成了上学的闹铃，不仅可以唤她起床，也可以让她的心灵得到激荡。

在北卡罗来纳州上高三时，卡莉开始接触橄榄球。其实，让她感到震撼的并非是橄榄球运动的刺激，反而是一群目不识丁的明星球员对知识的渴望。那时，卡莉正给橄榄球球员恶补阅读课。

如果不是这次的机会，她也许至今无法感受到知识对人的重要性。

那些橄榄球球员学问浅薄，他们曾很努力地投入到学习当中，也练习了不少提高阅读的方法。然而，无论怎样努力，他们始终摆脱不掉失败的影子。在接二连三的打击下，他们还是选择了自甘堕落，自今而后不再学习。然而卡莉从不知道放弃意味着什么，每当看到有人离开时，她往往不厌其烦地游说，孜孜不倦地教授。没过多久，那些丧失信心的队员在卡莉的帮助下最终取得了很大的进步。

她也做过义工，去帮助智障的孩子认字。卡莉曾说，在众多的学生中，她最记忆犹深的就是一个叫肯尼思的儿童。那时肯尼思不过5岁，还是一个什么事情都不懂的幼儿。为了帮助他识字，为了让肯尼思有一个更好的未来。卡莉花费了一个半月的时间教他学习，从此不再参与无用的娱乐活动。

她也不知基于什么力量的支撑，每当想起肯尼思悲惨的遭遇，她心中就会激起千万朵同情的浪花。尽管卡莉未曾到做母亲的年纪，但由于女性自然而然地呵护，她还是全身心地投入到肯尼思的生活中。她不厌其烦地教授肯尼思读两个词，一个是“眼睛”，一个是“耳朵”。她坚信，只要功夫深，铁杵也能磨成针。

后来，当肯尼思微笑着说出这两个词时，卡莉不敢相信地用双手捂住嘴巴。她太激动了，欣喜之余竟从眼眶溢出了泪花。

在教会肯尼思以后，卡莉不再做义工，也渐渐离开了他的世界。然而，每当卡莉来到那所学校，每当看到肯尼思微笑的模样，她总能在老远听到一阵并不标准的发音：“眼睛。”

很多年之后，卡莉回家时顺路去看肯尼思。没想到过去了很久，肯尼思仍没有学会说自己的名字。不过，他始终可以很漂亮地说出两个单词：“眼睛！耳朵！”在卡莉成长的记忆里，这段回忆成了她最美好最温馨的梦。也是肯尼思的出现，让她渐渐意识到活下来将会有多么大的意义。她回忆说：“那是我第一次因为帮助别人完成梦想而感到骄傲，不，更确切地说，是极度的兴奋！”

2。异乡：理想才是生活的燃点

校园生涯的最后一站，卡莉选择了斯坦福大学。她心知肚明，加州与北卡州距离十分遥远，做出这样的选择，也正是因为内心希望能够离家远一点。

对于卡莉来说，学习从来都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她选修了化学、物理、生物、经济、人类学、音乐等等课程，并兴致盎然地沉溺其中。这是一段为大脑迅速充电的时光，她没有浪费一分一毫。

离开父母的日子，初时有一些小小的兴奋，久了，卡莉也深深体会到了孤独。大一时，老师让卡莉选读了一本法国作家的作品《异乡人》，这本书后来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成为了她的精神食粮，单单是这个标题，就在她的心里激起了千层涟漪，万般共鸣。

这是一本颇有难度的存在主义作品，阅读英文版都是一桩难事，何况还要啃下法文原著。不过，当她的心被内容牢牢牵引的时候，任何困难也显得不足道了。默尔索（书中人物）的一生给了卡莉一些启示，要追求变化，而非一成不变，如果说，每个人都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和境遇，那么起码可以选择方向和目标，否则随波逐流，也就意味着生命意义的枯萎。

为了卡莉提供精神力量的，除了加缪的这本书，还有她在大学期间选修的哲学课。从古希腊的柏拉图，到当代哲学的海德格尔。思维的乐趣和逻辑的美妙，是卡莉所着迷的。哲学是一种神奇的视觉，可以让这个世界在不同人的眼中，呈现出截然不同的面貌，并且以它强大的影响力，改变一代人。

她曾经一度崇拜于黑格尔的“正--反--合”理念，在后来的很多采访中，她都提到过这一点。在她看来，辩证法是永远的经典，而且实用。后来，她将其运用到了商业运作当中，激起了不一样的火花，也正是在这种观念的引导下，她将百年历史老公司推向新的起跑线，一边为历史立碑，一边打破重建。两者看似矛盾，实则为大势所向。为了能够顺利阅读很多哲学著作，卡莉还学习了多门语言。比如希腊文让她可以阅读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的原版作品。

受父亲的影响，卡莉也喜欢阅读历史，倒不是沉迷于历史故事本身，而是喜欢在其中感受“人的奥秘”。历史上有很多改变世界的伟人，她却觉得，普通人的力量，也同样可以借由某种思想的传播，撼动一个时代。

还有许许多多的学习过程，都在最宝贵的时光里，变成一种积淀，影响了卡莉后来的人生。比如通过学习伦理学，让卡莉更加重视是非与道德。很多年后，她在惠普的工作岗位上，与所有人进行辩论，主张不要把客户资料的所有权出售。很多人认为，她这样其实是放弃了非常难得的商业机会，可卡莉认为，既然客户是这些资料的所有者，那么理应得到保护。通过学习逻辑学，使得卡莉有了更严谨的思维，和遇事更周密的判断与计划。拥有不败的逻辑，让她在各种不同的新行业、新岗位上迅速适应，并越走越远。她常常鼓励自己的员工--“千万不要小瞧逻辑的力量。”

就这样，卡莉度过了充实而又紧张的大学时光。因为学校人才济济，所以她其实压力很大，不认输的精神让她暗自努力，绝对不要落后。生活方面，卡莉每周需要做三天兼职，用来支付房租和餐费，有时过于劳累和紧张，身体便虚弱起来。有一段时间，她得了严重的单核细胞增多症，并与疾病抗争了一年。一直在忙碌状态中的卡莉，压力越来越大，好在最后她的论文得了“优”，内容是关于中世纪的司法体系和酷刑审问制度。

临近毕业的一段时间，卡莉陷入了深深的困惑，她不知道自己未来应该做些什么。她对很多东西都感兴趣，并愿意付出时间和努力，去获得一个好成绩。可是，人生的方向又该如何把握呢？

她时而觉得自己要去做舞蹈家，又时而觉得自己应该做消防员，想了千万种可能，却迟迟没有做下一个坚定的选择。

做个音乐家，听起来真不错，也算是继承了母亲的衣钵。可是热爱音乐，却忍受不了艺术家所必须承受的孤独。思前想后，那么索性去读法学院吧，这样算是合了父亲的心意。草草做下决定，心中却没有一丝欣喜，有的只是一份“这样做会让父母亲满意”的心理迎合。

毕业的那天，卡莉显得恐惧又焦虑。她为自己的选择而苦恼，也为离开这样一个港湾而感到无助。人生的挑战才刚刚开始，卡莉揣着不安的心踏上征程。后来，历尽千帆的她回顾青春，不由得莞尔，她说：“如果能够有机会和那个担惊受怕的小姑娘对话，我会对她说：‘嗨，放轻松点！’”

当来到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的法学院求学时，卡莉并没有获得想象中的美好境遇。也不知为什么，第一天上课她就感受到莫名的头疼，她甚至觉得法律的束缚力在禁锢着她学习的激情。

虽然卡莉很敬佩父亲，对法律也报以敬佩。但心中的慌乱还是让她找不到北，一直沉寂在冗长的迷途中。

后来，父亲来学校看她。卡莉再也忍受不住内心的挣扎，告诉父亲说：“我讨厌学法律。”父亲听完她的话，很担忧地告诉她，既然选择了，就应该坚持下来。不然的话，所有的一切都是枉费。

卡莉想与父亲辩驳，想说出心中小小的期许。但看到父亲坚毅的眼神，她还是咬着唇角，咽了下去。一个月的学习过程是漫长的，因为不喜欢，卡莉几乎每天都忍受着无穷无尽的折磨。

一个星期后，卡莉回到家中。她没有和父亲再次说起厌恶法学的事情，却一个人关在洗澡堂中，久久瞪着天花板发呆。那时，她好像突然茅塞顿开一般。开始思索未来的路，开始考虑今后的发展。她告诉自己，不要再做取悦父母的“好孩子”，应该开始寻觅自己的理想蓝图，开始往人生的巅峰迈进。

那年的卡莉才22岁，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所以，当做下这个决定时，年轻的卡莉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她虽然不知道茫茫前路将会如何艰辛，但她心中清楚，自己选择的路，无论以怎样的方式走下去，终将变成最美好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