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如今朝廷国富民丰,百姓手有余钱,朝廷还开了海路,对内减免赋税,对外贸易恒通,这般富贵难免惹得番邦眼红。
一穷二白的人往往最容易铤而走险,朝廷会花重金养兵便是为了应付这些穷凶极恶之徒。
宁宝不缺仗打,攒上几次就升一级。
他本就聪慧,之前若还是纸上谈兵,现在便是经验丰富,小小年纪就已经杀伐果断,凶名赫赫,起码在边关附近,说他的名字都能止小儿夜啼。
不过宁宝的模样还是一如往昔,生得俊俏非常。
同样被叶平戎扔来历练的叶安和常常逗他:“古时候,兰陵王高长恭容貌甚佳,每入阵即着面具,后乃百战百胜,二郎你不如也学学人家给自己搞个面具戴戴?”
只不过叶安和每每迎来的便是宁宝毫不留情的一盆凉水:“我晒不黑那是我的本事,你见太阳就黑,便要来挤兑我?反正之前被舅母说晚上找不见的可是你,不是我。”
叶安和气得直哼唧,他也不想晒黑的,可是……他好恨!
不过总在外面飘着也不是个事儿,快到过年的时候,便有旨意前来,给宁宝升了职位,殿前副都指挥使,与侍卫司分统禁军。
这听起来是升迁,不过其实就是把他带回京城,以备日后调遣。
宁宝倒也不恋权,如今毕竟是太平世道,被送来的多是历练几年就要回去等待下一次机会,若是真的在边关之地拥兵自重,以后也会生出祸端。
旁人要回去,自己也没有什么特例。
能在这里呆上五年想来已经是陛下恩典了,如今也没什么好可惜的。
虽然没有提到叶安和,但是叶安和一直跟在宁宝身边,这次自然也要一起回去的。
圣旨如山,他们没有多做耽搁,与前来接任的官员做过交接便带上了随身护卫队离开。
护卫他们的说是随侍,其实便是这些年来宁宝驯养出来的精干士兵,千挑万选出来的,很是得力。
叶安和笑着道:“你猜,姑母会不会已经给你找好了娘子?”
宁宝回答的毫不犹豫:“不会。”
叶安和瞧他:“这么肯定?”
宁宝语气平缓:“我的婚事,爹娘必然会问我,不会私自决定。”
叶安和有些羡慕宁宝:“要是我爹娘也能这样便好了。”无论是叶平戎还是华宁长公主,都管他管的很严,叶安和难免羡慕宁宝的自在。
宁宝却道:“若是之前你没有被卖唱女子骗的五迷三道,舅舅也不会这么管你。”
叶安和脸上一红,幸好如今黑了看不大出来,小声道:“别拿出来说了,那时候……我不是傻了么,况且我们发乎情止乎礼,连她一个手指头都没碰过……”就是被骗了不少钱,叶安和后来称之为成长付出的代价。
谁知道,宁宝微微挑眉:“原来是真的?我还以为是荃儿骗我呢。”
叶安和表情一滞,而后在心里咬牙切齿,祁筌你个混蛋,回去和你算账!
但就在回去途中,路过定州时,有人来报,说定州叛乱,守城的庄郡王正准备去找人求救。
叶安和虽然武艺比不上宁宝,但是记性不差,他爹叶平戎戎马生涯那么多年,叶安和多少也耳濡目染记下不少,立刻道:“之前定州是前朝二王封地,后来二王出事坠崖,这里就起过叛乱,当时来镇压的便是刘荣将军,后来才成了庄王封地。”
宁宝点点头,沉声道:“我听石大人提起过,庄郡王算起来是陛下的叔父,也是带兵打过仗的,这才让他到了定州。”
可现在,定州还是乱了。
两人对视一眼,立刻改了主意,让人速速去禀报新任副都指挥使派兵增援,而他们则是改道,去了定州城内,至少先保护郡王一家性命才是。
结果到了城门前,却没瞧见叛乱之人,虽然有兵戈痕迹,却没有大的伤亡。
两人去拜见庄郡王时才得知,庄郡王无子,只有独女县主楚清婉,自小就是当男子一般培养,这次叛乱一出,楚清婉就带着人与叛贼周旋,最终引着那伙人入了山谷,呈现合围之势,叛贼非死即伤。
但是楚清婉却在乱战当中不知所踪。
庄郡王急的没了办法,毕竟年纪大了,脑袋也不如年轻时候灵便,这会儿除了让人出去找也没有别的办法。
宁宝则是让叶安和在附近巡视一番,莫要漏掉余孽,而他翻身上马,带上了数人进了山。
带兵时间久了,宁宝本能的觉得这次县主失踪不寻常。
县主在这里居住多年,这城中防务俱是她来统领,若说在山里迷路了可能性不大,便只能是遇到了危险。
到现在没有人来威胁庄郡王,那么县主就是安全的,就看谁先找到她了。
宁宝带的人不多,巡山也很低调,他甚至给县主准备好了叶娇种来能造成假死的暮晚兰以备不时之需。
但是还没遇到县主,就先遇到了约莫三十名贼寇。